洪小七已經完全理解了白烈雲給他打的比方,自嘲的笑了笑,又忽然覺得有什麼不對。
白大哥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難不成他以前那個廟祝的神棍身份是真的?他是修道者嗎?
洪小七一驚,嗖得站了起來,小時候所見的雷劫,在他腦裡越發的清晰起來。那不被凡人所理解的可怕雷光,得蘊含了多大的威能,而那一道隨著白烈雲的話語而劈上祭台的炸雷,又真的隻是個巧合嗎?
洪小七越想越吃驚,又越想越覺得不可能。
修道的都是出家人,怎麼可能會娶老婆?修道的都是老不死的,又怎麼會是個小孩子?修道的都應該跟那個小道士一樣從頭到腳的寶相莊嚴,怎麼可能會是一個頭發淩亂滿身油膩的廚子?修道的不都是喝露水吃丹藥一嘴的天道地道,為什麼還能吃飯喝酒聊天打屁與一群乞丐稱兄道弟打得火熱?
白烈雲目前的形象與天師府那個小道士的模樣,完全處於兩個極端,絕對不可能是同一類人。
對對對,不可能不可能!
洪小七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嚇到,驚疑之中,連呼吸都粗重起來。理智上,他覺得應該去找白烈雲問個清楚。感情上,又完全無法接受,不管白烈雲是不是修道者,他都會失望。
或失望他被瞞了這麼多年,或失望白帝廟的廟祝竟真的隻是個騙子。洪小七慌亂的在船頭團團轉,忽然感到腳下一震,令人牙酸的巨大摩擦聲,從船底湧出了水麵。
“全速前行!不準停!”蕭幫主的聲音傳了出來,轟隆作響,如炸雷一般將滿船的水手炸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