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安撇嘴。
終究是錯付了。
唉,她娘嫁她之心不死啊,可真愁人。
算了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她把話題又繞回來,“娘,就讓我爹這麼跪在大門口,不用管嗎?”
周氏的笑臉驟然冷下來,“讓他跪!我倒要看看他能跪幾日!”
沈易安蹙眉,“還是得想辦法,世人多同情弱者,本來是我爹的錯,可若任由他再跪下去,日子長了,外人難免說您不近人情,得理不饒人,到時候,您有理也不占理了。”
周氏緊抿著唇,眼神冷冽。
道理她都懂,可她若真被沈國安那人渣脅迫,她這口氣,怎麼都咽不下去。
沈易安眼珠子一轉,“娘,不如這樣。”
她湊到周氏耳邊,這這那那一番耳語。
周氏頓時多雲轉晴,拍手道:“好,就這麼辦!”
周氏風風火火的走了。
沈易安愜意的捏起一顆葡萄放進嘴裡。
真甜。
希望她爹也覺得甜喲。
春日,早晚冷的像冬天,中午又熱的像夏天。
這一冷一熱,連著三天,沈國安終於是病倒了,發氣了高熱。
他卻不吃藥,反而竊喜。
他生著重病,還堅持不懈的跪求妻子原諒。
多麼的癡情啊!
周晚娘若是還不原諒他,簡直就是鐵石心腸,冷酷無情!
他若直接暈倒在周家大門口,那效果就更好了!
想來,他的風評將會徹底扭轉。
畢竟,男人納幾房妾室,算什麼大事?
就算是他瞞著周晚娘,可他又沒鬨出來私生子。
做到這個地步,也夠可以了。
周晚娘若再執意與他義絕。
那錯的可就不是他沈國安,是她周晚娘了!
抱著這等念頭,沈國安硬是撐著渾渾噩噩的病體,再一次跪在周家門前。
太陽曬的他嘴巴起皮,頭重腳輕。
他感覺,他快死了。
再等一會兒,再等一會兒,人多了,他再暈倒。
沈國安想著。
可就在這時,周家的大門打開了。
沈國安錯愕,隨即心裡暗暗失落。
可惡,周氏怎麼不再硬下去,這麼快就認輸了。
他這一晌午豈不是白跪了?
沈國安心裡微微不喜,可他臉上卻露出激動的表情。
他跪行幾步,爬過去,嘶聲喊道:“晚娘,你終於肯見我了!”
下一刻。
周氏被人抬在擔架上抬了出來。
她臉色慘白,麵無人色,仿佛馬上就要駕鶴西去,隻不過吊著一口氣罷了。
沈國安登時傻眼了。
這……這怎麼比他還慘!
二舅母拿帕子擦著眼角,眼淚撲簌簌的往下落,哭道:“沈大人,你就放我家晚娘一條生路吧!”
嘶,這辣椒水可真辣,她眼睛都睜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