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若是為了個奴婢,就要懲罰沈家主母,那我周家倒是要上門問問,是不是本夫人還比不上一個奴才?這就是沈家的規矩?”
周氏眼泛冷光,一字一句,猶如鋼刀紮在沈嬤嬤的臉上。
也紮在屋內老夫人的臉上。
“咳咳……”老夫人拄著拐杖,慢悠悠的從屋裡出來眉宇間滿是怒意。
“沈夫人好大的威風,打人都打到婆母的門上了,沈嬤嬤是哪裡惹了你的眼了?”老夫人不悅的看著周氏,示意沈嬤嬤退下。
沈嬤嬤不甘心的退到老夫人的身後。
“沈嬤嬤不敬主母,兒媳身為沈家塚婦,自然要維護沈家的規矩,沈嬤嬤一個奴才都敢對兒媳擺臉色,若傳出去,讓其他的官員女眷怎麼看待沈府?又怎麼看待老夫人?”周氏冷著臉道。
“不知道的,還以為老夫人對我這個兒媳有什麼不滿呢,任由個奴才都敢欺辱沈家當家夫人。”她似笑非笑的扯唇看著老夫人。
老夫人被懟的麵色鐵青。
她重重哼一聲:“我不過說了一句,倒招惹你這麼些話。”
周氏頷首:“兒媳不敢。”
不欲與她扯皮,老夫人目露不喜道:“聽說,你今兒帶了許多人出府,氣勢洶洶的,打架去了?”
“你是沈家的塚婦,堂堂太傅府的千金,行事就是這般粗魯蠻橫?”
“聽說,你還把個無辜婦人送進了大牢?”老夫人臉色又沉了幾分。
尤心蓮是她娘家侄女,還給她生了個貼心端莊的孫女。
孫女眼看就要嫁進太子府,這時候,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壞了她的名聲!
周氏眉眼含笑,拿著帕子捂嘴淺笑。
“婆母倒是消息靈通,我前腳才回來,您就知道的這般清楚。”她意味深長道。
“也不知道是哪個狗奴才,這般長舌,叫我知道是誰,必拔了她的舌頭。”
沈嬤嬤臉色又青又紅。
老夫人也是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說這些有的沒得作甚?”老夫人惱羞成怒,粗暴的吩咐道:“你趕緊去衙門,讓人把胡掌櫃和那婦人放了,沒得讓人說我們沈家仗勢欺人。”
周氏在她麵前唯唯諾諾慣了,以往隻要她吩咐一句,她沒有不應的。
可這次,她注定要失望。
周氏搖搖頭:“請恕兒媳不能遵命,那胡掌櫃貪汙了我十萬兩銀子,那婦人偷了我的陪嫁,證據確鑿,怎麼能說是仗勢欺人?”
“當真偷得不是婆母的錢,婆母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陰陽怪氣的話一出,老夫人氣了個倒仰,險些背過氣去。
“十萬兩可不是小數目,而且,那婦人從胡掌櫃府裡出來,說不得我的嫁妝就是被胡掌櫃這個吃裡扒外的刁奴偷去送給她的。”
“誰知道除了那十萬兩銀子,胡掌櫃還偷了什麼送給那婦人,兒媳已經派人拿了嫁妝單子去衙門,非要讓他們把拿了我的給我吐出來!”周氏意有所指的陰森森看著老夫人說道。
老夫人臉色難看至極。
心裡更是驚慌。
這些年,周氏唯唯諾諾,她沒少偷偷從她的私庫裡拿東西變賣。
國安送給心蓮的大部分首飾珠寶,也是從周氏私庫裡拿的。
若是拔出蘿卜帶出泥。
被官府查出來,周氏的嫁妝出現在另外一個的宅子裡。
還有國安拿的那十萬兩銀子,也在心蓮的宅子裡!
周家,絕不會放過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