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在醫院嗎?”沈默問道。
“在,在的。那家人隻顧著問醫院要賠償,都不願意把屍體領回去。”蔣曼連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了,但還是一五一十將那家人行徑都說了出來。
“你帶我過去,我要查看一下屍體,還有你可以跟著我,幫我做記錄。”沈默一邊說一邊,就讓蔣曼帶路去太平間。
“好。”蔣曼整個人還有些暈乎乎的,沈默說的這些,好像是法醫該說的話。
但她下意識的答應,不敢反駁。
來到了太平間,這裡的溫度比外麵要低很多。
不但這裡凍著屍體,還有屍體自身帶著的陰冷氣息。
沈默比起旁人看到的自然是多了一些。
他看著蔣曼拉開其中一格冰櫃。裡麵躺著的就是一個婦人屍體,把屍體移動到了床上。
沈默套上一次性的手套,開始查看。
“頭顱左側有淤血腫塊,伴隨輕微骨裂,疑似被人手抓頭發撞擊向牆上造成。”
沈默目光透過了床上的人,看向了站在床邊對著他磕頭跪拜的中年女人。
女人的臉上滿是風霜。
“他不是人呀,外麵有女人,又不想離婚把家裡的錢分給我,他抓著我的頭發撞牆,後來手抓住了我的下巴,把一瓶百草枯灌入我的口中。他見我倒下又害怕的跪地向我求饒,我婆婆過來抓起他,不由分說的把一瓶白酒灌入他的口中,把他推到豬圈咬死讓他說什麼都不知道。”
沈默抬起屍體的下巴。
“下巴處發現五個手指印,當時她應該是被人強行抓著下巴張口。嘴角有裂痕,有東西塞進女子口中,口腔有被侵蝕現象,推測是烈性毒藥。”沈默一項一項說著。
“就是百草枯。當時是女子的婆婆送來醫院的,說是和她口角了幾句,女子性子烈,喝下了百草枯,她感覺到不對,就把人送來醫院。”蔣曼說道。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我是被我丈夫害的,我婆母是幫凶。”婦人見蔣曼這麼說,她著急的喊了起來。
但除了沈默偶然看她的眼神,那女子分明看不到她一個變成了鬼的人。
“報警吧,從女子頭部傷口,以及下巴位置的手指痕看的出來男子身高一米八。老人撞擊人的力道不會這麼輕。這分明是一個成年的男人才能有的撞擊力。”
“那好,我現在就報警。”
蔣曼最是看不得女人被家暴,現在出了人命警察總不能再是家務事糊弄了。
“等等。”沈默叫住了蔣曼。
“怎麼了?”
“那些人家在農村吧?怎麼會來私人醫院看病?這人背後沒有人都不太可能,你報警之後和警察說,那家婆母也有很大的問題,最好全都控製起來。”
可惜他現在不是警察係統的,希望那些人不是這麼廢物。
蔣曼:“……”
她要不要提醒這位,這裡是醫院,不是警察局。
不是想要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
“沈總,我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該講不該講。”蔣曼忽然開口。
原本她還猶豫著,怕彆人不相信。
可她看到了沈默的能力之後,她覺得或許可以一試。
“你說。”
“我懷疑沈白被人催眠了……”
蔣曼將自己發現和沈默說了一遍。
“這件事你先不要和任何人說起,也不要去做什麼。”沈默叮囑蔣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