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坐在床頭的,此時忽地站起,雙手以極快的速度捏住了雲予安的兩邊肩頭。
君清河難以自控地想去搖醒雲予安,想問他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想問他你也重來了一遍對不對。
但是雲予安就那樣溫和地睡著,呼吸輕淺,卸下了所有的防備。君清河又不敢動了。
一滴清淚滑下,落進鬆軟的棉被裡。
再看君清河,依舊是那副無悲無喜的表情。似乎剛剛的一切失態不曾真實存在過。
他一直都是那個清冷的須臾宗君仙師。
屋外傳來以手叩門的聲響,是孟梨兒,君清河起身。
門被打開,孟梨兒探頭問:“我買了些點心酥餅,君仙師吃不吃?”
君清河搖頭。
孟梨兒卻執意將手裡的油紙包塞進君清河手裡:“那正好,這一份全給雲大哥。都怪白娜多吃了一份,差點不夠分了。”
孟梨兒也不管君清河的反應,東西一出手就跑沒了影。勢必不打擾小情侶的夜間時光。
被五花大綁的白娜靠在椅子上,笑盈盈地看孟梨兒和上門,催促:“太慢了,快再給我喂一塊,這個酥餅好吃。”
孟梨兒嫌棄極了:“你現在倒是享受上了,早上被嚇死的人也不知道是誰呢。怎麼,現在不害怕了?我們可是要送你回魔界的。”
白娜卻篤定道:“你們不會送我回去的。”
孟梨兒淨了手,繼續投喂白娜:“那你可能要失望了,君仙師可聽雲大哥的話,他們一定會送你回魔界的。”
白娜對孟梨兒潑的冷水充耳不聞,自言自語似的:“人和魔我都見得多了。一把年紀還能守得住自己身心的,要麼是令人聞風喪膽的上位者,要麼就是極度自律有原則的大善之人。”
白娜很多話沒說出口。其實她在確認了雲予安的‘病’是自己的幻術造成的之後,就對雲予安要送自己回魔界的這個決定產生質疑了。
但在孟梨兒麵前,她不願說多。僅僅小半天時間白娜就看明白了孟梨兒隻是個普通人,而那凶巴巴的小魔物就是雲予安故意丟給孟梨兒防身用的。
雖然雲予安是個普通人,但那小魔物心甘情願跟著他,就暗示了雲予安一定不是個簡單的普通人。
白娜鋌而走險,願意賭一把雲予安這個人。
一晚上很快過去。
直到第二日雲予安依舊是熱乎乎的,白娜的術法在他身上消耗速度極慢。
白娜揶揄道:“仙師糾結了一晚上沒敢下手呀?”
孟梨兒一把捂住白娜的嘴:“你少說話,我們吃飯住店花的可全是君仙師的錢,說多了小心今天露宿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