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步來到樓梯口,果然,飯廳內依舊是空空如也,沒有想象中豐盛的早餐和蕭然那熟悉的身影,一切都是那麼的冷清孤寂。
要知道以前早上她每次起床時,蕭然都會做好一桌營養均衡的早餐,能給她的一天帶來滿滿的元氣。
“他...走了?”
那一瞬間,陳欣怡感覺渾身的力氣好似被抽乾,她急忙握著樓梯扶手,這才沒倒在地上去。
最難過的時刻,莫過於熱鬨後的突然冷清,這種冷清能深入骨髓,冷得讓人發寒發抖。
陳欣怡踉踉蹌蹌的從樓上下來,快步上前推開廚房門,裡麵依舊是冷鍋冷灶。
她用了足足一年的時間才適應失去爺爺和父親的孤寂生活,蕭然的出現讓他冷清的日子擁有了些許熱鬨。
可這一切卻猶如曇花一現,轉瞬即逝。
她蹣跚著步伐來到餐桌前無力的坐了下來,猶如無脊椎動物般趴在桌子上。
桌麵冰涼,但卻涼不過她的那顆心。
淚水不爭氣的跟著從眼角滑落下來。
就在她被孤寂所包裹著的時候,突然,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
她猛地抬起頭,淚眼朦朧中,她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朝著自己這邊快步走來。
她還以為是自己產生了錯覺,急忙伸手擦拭著淚水,等她再次定睛一看時,蕭然已經提著一袋早餐來到她麵前。
“你怎麼又哭了?”
蕭然縮著腦袋:“還在為昨晚的事情生氣?我給你道歉行不?誰讓你昨晚冤枉我的。”
陳欣怡慌亂的擦拭著臉上的淚珠,板著臉指著那袋早餐哽咽道:“道個歉就完事了?你就請我吃這個?外麵的東西衛生嗎?”
“冰箱裡連一個雞蛋都沒有,菜市場又遠,買回來現做肯定會耽誤你上班,所以我隻能去早餐店給你買。”
蕭然將早餐推到陳欣怡麵前:“放心吧,我都替你試過毒了,肯定不會拉肚子。”
陳欣怡臉上雖然擺著不情願,但還是將包子拿起來咬了一口。
蕭然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探著腦袋好奇的問道:“你剛剛哭,好像不是因為我昨晚欺負你,而是你認為我不告而彆了,才在這兒偷偷抹眼淚的吧?”
陳欣怡猶如被踩著尾巴的貓似的,一張臉瞬間紅成了猴屁股。
但她依舊死鴨子嘴硬道:“才不是,我剛剛隻是胃痛,吃點兒東西就好了。”
“胃疼?”
蕭然一臉陰笑道:“我怎麼感覺你在撒謊呢?”
“你...”
陳欣怡怒瞪著蕭然:“蕭然,我警告你,如果再敢發生昨晚那種事情,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也不會再理你。”
見陳欣怡真的有些生氣了,蕭然隻好乖乖閉上嘴巴。
在吃到一半的時候,陳欣怡突然開口:“對了,今天是我奶奶的生日,禮物你選好沒?”
“今天?”
蕭然驚呼道:“不是明天才是她的生日嗎?”
陳欣怡臉色一沉,從她的表情中可以看出,蕭然把時間記錯了。
他咻的一聲往外麵衝去:“你先吃著,我馬上去買,保證她老人家滿意。”
在來到彆墅外麵後,蕭然撓著腦袋一臉發愁。
以前都是彆人挖空心思給他送禮,他何曾給彆人送過禮?
這可把他給難住了!
不過陳欣怡給了他五萬塊錢,並告訴他,老太太平日裡喜歡擺弄一些花花草草,研究文玩玉石字畫。
可這五萬塊錢,也買不到什麼名貴的字畫玉石。
就在他不知道買什麼的時候,突然靈光一閃。
不是有寧半城給他排憂解難嗎?
隨即,他便掏出手機,給寧半城打去電話:“寧會長,幫個忙,我媳婦的奶奶今天過生日,我也不知道送什麼禮物,我想你小子肯定有主意吧。”
“蕭先生,能為您分憂,那是我的榮幸。”
寧半城滿臉忐忑道:“不知道老太太平日裡喜歡什麼東西?這送禮講究投其所好才能討她老人家歡心。”
“也就是喜歡一些花花草草,你看著弄吧,彆太貴了。”
蕭然知道這老太太不是很喜歡陳欣怡,他自然也沒必要送太貴的東西,所以才沒有提及文玩字畫。
因為他覺得對於那些不在乎自己的人,哪怕自己為對方掏心掏肝,對方也絕對不會高看他一眼。
並且他也用不著彆人高看他。
“好,我馬上去準備,一個小時後送到您府上。”
寧半城急忙應承下來。
可是當他掛斷電話後,卻開始犯難了。
蕭然雖然給他指明了方向,但蕭然所說的那句“不要太貴”,讓他摸不著頭腦。
因為在他看來,對於蕭然而言,數億甚至是數十億的東西都不在“貴”的範疇之中,而且萬一蕭然說不要太貴,隻是客氣一下而已呢?
如果他真的送便宜的東西過去,惹得蕭然不滿意,那他可沒好果子吃。
畢竟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攀上蕭然這艘巨艦,不想就此下船。
在一番思前想後,他腦袋中靈光一閃,對著外麵喊道:“快,去拿鐵鍬來,把我花園裡麵的那株朱雀果樹給我挖起來。”
管家慌慌張張的跑進來,他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寧半城:“老爺,這眼看著朱雀果樹已經結出果實了,挖出來乾什麼?”
“讓你挖你就挖?趕緊的,如果壞了老子的事,老子劈了你。”
寧半城雖然心疼,但為了能夠討好蕭然,他也隻能忍痛割愛:“挖出來後,你親自送到陳欣怡的彆墅去交給蕭先生。”
“啥?送人?”
管家一臉苦逼:“這朱雀果的一顆果實可抵得上一百粒靈丹妙藥,更是能益壽延年,使得容顏永駐。老爺,什麼大人物,用得著把朱雀果樹送出去?”
“你廢什麼話?”
寧半城瞪了管家一眼:“快去挖,小心點兒,彆把根莖弄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