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明旭無法,隻得與上官分說,願意回原籍,準備過些時日回鄉。
“寧兄弟,寧兄弟!你也落榜了吧?”營房外忽然傳來粗豪的聲音。
寧明旭聞言微微驚訝,聽聲音可不熟悉啊。出了門一看,卻原來正是初場出類拔萃的郝傑、祖安、吳象三人。
“原來是你們三位。寧某不才,確實落榜了。”寧明旭黯然道。
“他奶奶的,我就知道!我們三人也落榜了!”說話的正是郝傑。
“這怎麼會?”寧明旭聽得更加驚訝。
他之前看榜隻關注自己了,倒沒注意三人有沒有上榜。聽郝傑一說,仔細回想,確實這三人也是榜上無名。
“哼,以我所知,這裡麵有貓膩!我們準備聯合落榜的舉子去兵部首告,寧兄弟,你也一起吧,怎麼說你也是拳腳第一。”祖安也冷笑道。
“這——三位可否進營房詳談?”寧明旭聞言眼睛一亮,趕緊將三人讓進營房。
三人也不客氣,當下進屋與寧明旭細說他們得到的消息。
原來前科武舉最多也就三、四百人參加,而且也不像文舉般受重視。
以前也有文舉不中者改考武舉,然而中了武狀元之後,竟然被家族掃地出門,引以為羞,可見武舉在儒生世家眼中,地位之低。
然而,今年卻不同。
新皇登基後,內閣三名大學士兩名被罷,隻留一名張大學士,成了事實上的獨相。
這張大學士大權在握,新官上任三把火,革鼎朝堂。其中一把火就燒到了科舉,連帶著武舉也有新政令。
張大學士認為將在謀不在勇,所以放寬了本科武舉的限製,導致大量在二月落榜的文舉也跑來參加武舉。
所以導致這科武舉竟然有近千人參考。
雖然前兩場已經淘汰很多文轉武的舉子,但仍有百人左右挺到了三場。
結果就是第三場被這些人霸榜!
畢竟論筆杆子,就是寧明旭這種讀過多年經典的人,也要略遜一籌,更彆說祖安等三人了。
“我天朝兵事讓這些酸腐文人執掌,那還有什麼盼頭?這科武舉不公平,咱們必須聯名首告!”郝傑一拳砸得桌案差點塌了。
“我聽副主考劉都督說寧兄弟的策論極佳,我們便想讓你起草個折子上告到兵部甚至禦前。”祖安瞥了眼寧明旭道。
“三位的意思,是讓我寫個陳情奏本?”寧明旭聞言了然,微微笑道。
“差不多吧,反正就是要告訴朝廷,告訴皇帝這武舉不公平!”郝傑聽他說什麼陳情奏本也不大明白,卻不妨礙他表達自己的目的。
要說起來,參加武舉的這些人,很多都是寧明偉那樣的武人。雖然有條件讀書識字,但受家庭影響並不精通。
這科武舉前百幾乎都被那些文轉武的舉子占了,確實也是不出意料。
像郝傑這樣的人雖然識字,但連朝廷公文都寫不出來,這第三場哪裡能考得多好?
陳情,就是陳述自己的想法。奏本則是以下達上的公文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