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亦雪一愣“曾經見郎中施展過這樣的手段。”
寧明旭點點頭,不再追問。
兩人各自散去。
楊家其他族人眼見著白氏娘仨竟然能在廚房裡過夜,牛娃也退了熱,暗稱神奇。
要知道彆說小娃兒,就是大人,若是發起了高熱,一條命,說丟也便丟了。
有人悄聲道“喬氏向驛卒要了酒呢,似乎是用酒給退了熱。”
“驛卒哪裡會白給她酒?”
“那自然是打點了的。”
旁人竊竊私語,楊健一家也聽得分明。
他們自然也想得到,見錢眼開的驛卒,若不是有官差的吩咐,哪裡會平白無故地給她酒!
她竟然還有錢!
張婆子氣得心口痛“哪裡知道,這喬氏根本不是個老實的,她竟然還有銀錢。”
“她那銀錢哪來的?偷了咱們家的?”楊老頭也氣咻咻的。
張婆子心知肚明,喬氏平時哪裡能接觸到銀錢?
彆說銀子了,那是連一個銅板都接觸不到。
但她還是嘴硬道“除了能偷了咱們家的,還有哪兒能有銀錢?”
她朝著左右好幾房人訴說著,希望其他族人也幫著她譴責喬氏偷了她這四房的銀錢。
可惜無人對他們的話感興趣。
就算真偷了她家的銀錢又怎麼了?
如今大家可都是流犯,都成流犯了,之前偷幾個銅錢算什麼?
再說,人家也是遭受了無妄之災,若是不嫁到這楊家來,根本不用受這份苦。
最重要的是,
張婆子本來人緣就不好,她說的話也沒人相信。
張婆子見無人搭理她,不禁氣苦。
再一看女兒也正背著他們啜泣,她也隻能摟著她,低聲安慰著。
因為女兒的付出,今兒晚上他們幾人才吃上了鬆軟的饅頭。
楊月看到柳氏眼裡的諷刺,氣得狠了,當時便說那饅頭不準她吃。
柳氏見也無人幫她,冷笑道“行啊,我不吃。再怎麼說,我想吃便會有,至於你們……”
她的未儘之語,其他幾人想也明白了。
她不讓他們吃又怎樣?還不是都要去逼迫楊月?
楊健轉頭便想明白了這個道理,硬是從楊月手裡搶來了一個饅頭,塞在柳氏手裡。
睡到半夜,實在是冷,又被白氏家裡小兒發高熱一事驚著了。
這天晚上,楊家族人都未能睡好,次日眼下都是青黑。
但喬亦雪還是精神奕奕的,可見睡在那溫暖的大通鋪,該有多舒服。
但是犯人若是也想睡大通鋪,便不是十五文的價格了!
驛站不讓!
除非通過官差做中間人,驛站才會將床位賣給犯人。
那就不是十五文的價格了,三五錢銀子都正常。
由驛卒與官差給分了。
因此,這些犯人手裡的銀錢才很快就沒了。買吃食也是一樣,根本就不是官差們買的那個價格。
在驛站,除了有押送他們的官差,也會有其他的趕路人,或是小官小吏,或是商人,或是出外討生活的人。
眾人對他們都是敬而遠之,壓根就不敢與他們多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