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健哄了幾句後,發現哄不好後,惱羞成怒“總之你如今臟也已經臟了,我不嫌棄你,還要你,你便感恩戴德吧。再這麼不知好歹,到了地界後,你便自己一個人去活著吧。”
柳氏默默冷笑,這不,便讓他把心裡話給吐出來了。
果然是個賤人。他怎麼樣對喬氏,如今便如何對自己了。
虧自己還以為是不一樣的,是他真的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柳氏眼睛轉了轉,做委屈狀“相公,實話跟你說吧,那差爺說,不好我這口,倒是看上了妹子。若是妹子能去,他還能多給兩塊肉呢。”
兩塊肉!
楊健咽了下口水,搖頭道“那哪裡行?妹子可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呢。你當真沒有法子了嗎?不如,去換一個……”
柳氏氣得差點沒嘔出來,硬生生忍住了,躺下後一言不發。
楊健沒有辦法,他也不敢真將柳氏打一頓。
若是鬨出動靜太大,人人都知道,他竟然是逼迫自己的女人去做這樣的事兒,那他也徹底被所有人看不起。
無奈,實在是腹中饑餓,他又去找爹娘嘀咕了。
當柳月得知父兄竟然把主意打到她的頭上,幾乎崩潰了。
“憑什麼?我不願去!你們讓喬氏去,讓柳氏去。我可是你們的親生閨女,親生妹子。”
柳月流著眼淚,張婆子也同樣哭求“你們怎麼這樣狠心?這可是咱們的親生閨女啊!日子再難,熬一熬便過去了……”
“娘,我實在太餓了。”楊健垂頭喪氣道。
“包袱裡還有點乾糧,咱們便分了吃。今兒夜裡,便吃個飽。”
張婆子說著,便把包袱打開,裡麵還有一些乾硬的大餅以及黑麵饅頭。
本來合計著,每頓每人隻吃半塊饅頭,如此儉省著,
儘力撐到那地界去。
但既然家人都快崩潰了,索性便飽餐一頓吧。
張婆子說是這樣說,然而也隻將黑麵饅頭遞到老頭子和兒子手裡。
楊月不可置信“娘,我的呢?連你也看我不起,一塊黑饅頭都不願給我。”
張婆子把包袱紮好,拍了她一下,低聲道“你個傻丫頭,便好生忍著吧。咱們若是把這些乾糧吃完了,你爹和你哥哥又把主意打到你頭上。”
楊月便低聲啜泣著“但是我也好餓啊,餓得腸子都打結了。”
張婆子把閨女摟到自己懷裡,卻也不鬆口。
更不會去鬆開那個她視為性命的包袱。
楊老頭父子倆,每人一個乾硬的黑麵饅頭,咬一口下去,幾乎崩掉了牙。
但他們也細細地吃著。
“真難吃。若是能吃上鬆軟的白麵饅頭,該多好啊。”
楊健不滿地嘟囔著。
“都是你這死小子沒用,你那媳婦幫廚,連白米飯都吃 上了,連白麵饅頭都隨意給了隔房的人!那可是你自個兒的媳婦,你卻連個饅頭都撈不著。”
楊老頭也氣得半死。
若是兒子能從那賤人那裡,得到鬆軟的白麵饅頭,必定也是要孝敬他這個當老子的。
楊健隻一心吃著黑麵饅頭,哪裡管他老子說什麼。
總之他是不敢再去招惹那個名義上的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