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2 / 2)

她看起來是在諷刺他,卻正如她說,並沒有不尊重,也不會鄙夷任何社會地位不如自己的人。

隻是平等地漠視一切無法在社交上對她有益處的人而已。

就像是高奢品看重的從來隻有富人群體,有資格站到她麵前的,她也不會排斥抗拒反感之類的,而是很普通又冷靜地用最合適的語氣和態度對待。

如果僅僅隻是這些,那她的形象的確可以稱得上一個“高嶺之花”的形容。

偏偏她總是在虛張聲勢。

不是沒有底氣的那種,而是懶洋洋的名貴貓咪為了減少以後的麻煩,大部分情況下都給兩腳獸愛答不理或是炸毛恐嚇的反應,卻忘記了,真正的冷漠,是根本沒有反應。

可是她總是下意識去回應……這麼貓塑桃緒的話,要是被知道了,肯定會相當生氣吧。

吉野順平漫不經心地想著,麵上自然回了一個秀氣的笑,溫順地回答:“那是自然。”

長澤桃緒感覺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

她唇邊肌肉微微抽搐,花了幾秒,才有些生硬地回了一句:“你知道就好。”

然後才想起來自己一開始提出這個話題的起因。

這一次桃緒說得相當直白:“既然如此,你應該也清楚,我是不會喜歡你的。所以,沒必要在我身上繼續花心思。”

吉野順平沒有回答,隻是垂著眸子,唇邊的笑意仍然平靜。

長澤桃緒難得為他人考慮似的勸說:“不管你在另外一個世界經曆了什麼,現在和未來都已經改變,雖然存在的形式有些不一樣,但也算是有在好好活著,還有你最重要的親人和朋友——難道你要一直被過去的記憶束縛住嗎?”

吉野順平看著她,溫順地緩緩眨了眨眼。

然後才聽進去了似的,慢吞吞道:“我不會奢求桃緒的喜歡的。”

看在他願意放棄不該有的想法的份上,桃緒沒有計較他越來越放肆地叫自己的名字。

但下一秒,吉野順平又誠懇道:“我隻是想看到桃緒得到幸福。”

長澤桃緒:“……”

她終於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總算是明白這家夥的難纏虛偽和油鹽不進的程度之後,她也徹底失去了耐心。

“那建議你還是離遠一點,就算要窺視我的幸福,也彆靠得太近被我發現!”

少女尖銳地嘲諷了一句,隨即不再理會這種腦子不正常的家夥,把那些畫收走,摔了門離開。

吉野順平麵色還算平靜,語氣感慨:“真的完全把人惹惱了啊。”

他聽著他“自己”的聲音。

[所以,為什麼要說這些話呢,長澤小姐已經完全不理你了不是嗎?]

吉野順平失笑,反問:“可是,你不覺得,桃緒生氣之後的樣子也很可愛嗎?”

[……]

[我覺得,你可能真的像長澤小姐所說的,不太正常。]

吉野順平微笑:“我從來沒有否認過這一點。”

話音剛落,他忽然抬起頭,微微蹙眉,喃喃:“這家夥怎麼陰魂不散的。”

[……]

[伏黑甚爾也算是住在這裡了,回家也很正常吧……你還不走嗎?要是又對上的話,長澤小姐應該會幫他吧。你要因為那個人死在長澤小姐手中嗎?]

吉野順平臉色陰沉,撫摸了下額頭上的傷疤,不情不願地離開了這裡。

另一邊。

長澤桃緒相當火大地應付完吉野順平之後,回到房間,關上房門後,將手裡的畫隨意地散開。

她開了燈,重重往後一躺,窩在柔軟的床褥裡。

黑發少女抱著枕頭錘了一通發泄,等到頭發都有些淩亂,身體也熱起來,才深吐一口氣,整理了下形象,端坐在床邊反思複盤。

——吉野順平對她的態度真的越來越放肆了。

不是她自視甚高認為他就該對她畢恭畢敬,而是他的存在形式、初次見麵和此後的聊天之中,很顯然,這人似乎打定主意要以她為中心存在。

他對她有某種執念,但桃緒還沒摸清楚那到底是想從她身上獲得什麼。

反正不會是單純的喜歡或交往之類的,從他對伏黑惠的態度來看就很顯然……啊,伏黑惠。

長澤桃緒終於想起來這家夥,下意識摸了摸唇,後知後覺好像有些腫。

在昏暗的畫室裡,被煩躁和各種混亂的情緒支配的時候她還沒什麼感覺——人走後有點不自在時就更沒意識到了。

一直到現在,在最常待得溫暖明亮的環境中,她才忽然被那點微不可察覺的刺痛惹得皺眉。

桃緒不情不願地慢吞吞蹭到桌上的鏡子前,發現的確比平時紅潤、至於腫沒腫倒是看不太出來。

她先是有點茫然——就嘴貼嘴,應該也沒很久,不至於吧?

頂多……頂多就是最後咬了一下?

桃緒盯著鏡子,視線幾乎能看穿一個洞出來,確認最後那一下看不出來之後,心情複雜地鬆了一口氣,然後才意識到。

與其說是被親……分明是吉野順平那家夥擦得時候太用力才紅了的吧?!

長澤桃緒恍然大悟,這才頗有些咬牙切齒咒罵了一番那個神經病。

“他以為自己是誰……”

話音未落,敲門聲響起。

不像管家那樣規律,是很隨意的敲門聲,桃緒思緒凝滯了一瞬,下一秒就聽門外響起聲音。

“有誰來了嗎?”

——是伏黑甚爾的聲音。

“……”

長澤桃緒下意識起身,視線無意落在地上一地的畫,氣血上湧,想也不想地彎下腰去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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