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被他拿走的畫,實際上畫的是伏黑甚爾的事情,目前應該還沒有敗露。
明天放學之後,就拿這個被媽媽發現為由,威脅他分手,再探探口風把畫拿回來。
長澤桃緒一邊想著,一邊倦倦睡了過去。
*
伏黑惠一早就回到東京了。
管家原本勸桃緒多休息兩天,假都請好了,但桃緒還是去了學校。
令她出乎意料的是,已經請了好幾周假的伊藤翔太居然也來學校了。
還是拄著拐杖來的。
上台領什麼讀後感作文比賽的獎時,他氣色看著很糟糕,似乎這幾周都沒好好修養,腳上的石膏看著很新,好像就是這兩天打的。
桃緒在隊伍的第一排,兩人視線交錯時,桃緒還沒想著直接出口質問,伊藤翔太倒是疑鬼疑神地看著她,臉色變化了好一陣,最後居然當作根本不認識一樣,一瘸一拐快速越過。
長澤桃緒微微眯起眼睛,沒急著逼問。
中午的時候,管家來送便當,以及辦好電話卡也恢複好數據的新手機。
桃緒打開伊藤翔太之前發過來的信息,眼皮跳了跳。
居然不止一張照片,前麵還有一張——不知道誰偷拍的,是她親吉野順平的那一瞬間。
雖然有點糊,但畫麵主角還是認得出來的。
……什麼鬼?
桃緒皺著眉,往上翻了翻信息,果不其然看見伊藤翔太各種破防的激動質問。
她大致掃了一眼,沒看出來是誰偷拍的。
不過後麵居然還有新信息。
[為什麼不回信息,你心虛了嗎?]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才是你正牌男友?!]
[桃緒,其實隻要你跟我解釋清楚就行了,我相信你不是那種人。]
[……]
[不回信息是吧,找不到你,我還找不到吉野順平是嗎?你這麼喜歡他的疤,那我就讓他全身都變成你喜歡的樣子吧。]
[我已經到他家了,桃緒,你想阻止的話就給我發信息吧。]
最後一條——
[對不起!我錯了!!救救我!!!!!]
“……”
他去吉野家,然後碰上意外了?
長澤桃緒皺著眉頭想了想,有點遺憾——居然沒死啊。
她下意識叫出了吉野順平的那幅畫,順手看了一眼,卻無端端感覺少年額頭上的卡羅拉玫瑰似乎色澤更豔麗了些。
桃緒第一次認真觀察這幅畫。
畫麵整體是暗色調,隱隱透著些藍,宛如沉在海底。
黑發少年十指合十,眼神的綠瞳像是翡翠,溫潤虔誠,仿佛在做禱告。
他額頭上的疤痕逐漸往外延展,開出一朵朵血色的卡羅拉玫瑰花,形狀漂亮優雅,一直垂到畫麵底部,才變成一灘血痕似的。
像是眼淚,像是心血,又像是生命的凝聚。
線條並不繁複,卻有一種詭異的吸引力和魅力,寥寥幾筆,每一筆都像是用血畫出來的。
整張畫有種微妙的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