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知道他很厲害,卻也知道他口口聲聲說會保護她,實際上,壓根沒什麼遵守規矩的原則和道德,毫無疑問是一個真正的危險角色。
她知道,這位短暫得在名義上成為她父親的所謂救命恩人,不過是習慣了敷衍地說些漂亮話騙小孩,實際上浪蕩在外沒有目標更沒有理想得過且過對一切都不在乎的……爛人。
即使如此。
長澤桃緒還是放縱了自己的困倦,在因某人存在充斥著香水、煙草,還有她習慣聽的音樂聲的車中,緩緩睡了過去。
直到家門口。
保鏢小姐下車拿行李,車外夾雜著淡淡花香的微暖夜風,一下子衝進仿佛被羊水包裹著的車內,桃緒迷迷糊糊打了個寒顫,然後醒來。
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從坐著變成躺著,腦袋和伏黑甚爾的腿隔了個車內的抱枕,胳膊肘下還有一個枕頭墊著。
伏黑甚爾支手倚著半邊臉靠在車窗邊。
唇邊弧度是一貫的揚起,似笑非笑,狹長的綠瞳沒什麼情緒,就這麼很淡地看著她。
“你睡覺不太老實。”
他若有所思:“之前是不是還夢遊?好了嗎?”
黑發散亂的少女眨了眨眼,思緒混亂遲鈍而曖昧,嗓音還帶著惺忪睡意:“好了吧?”
隨著開口,身體還是睡得像是泡在熱水裡溫暖而發軟,腦子卻忽然異常清醒,很快對接到睡前的一些沒想通的困惑。
桃緒還是保持著懶懶散散躺著的姿勢,語氣也軟綿綿的。
她難得直率地問:“你要待到五條悟放棄我為止嗎?”
伏黑甚爾沒否認也沒承認:“誰知道呢?”
桃緒想了想,又溫吞地接著問:“媽媽應該是讓你從他手中保護我,但是你說他時的語氣聽起來似乎跟他有仇,你是真的來保護我,還是想看那個人在我這裡吃癟?”
“……”
伏黑甚爾俯下身,湊近,幾個小時中,那些廉價刺鼻的香水和煙草味不知道什麼時候都淡了,變成和她身上如出一轍的令人昏昏欲睡的暖香。
車裡的暖燈微弱卻又盈滿整個空間。
黑發男人冷硬的五官線條,唇邊的疤痕,總是沒什麼感情卻又淡淡笑著的綠瞳……在這樣氛圍下,變得異常柔和,仿佛下一秒就要倦怠的蹭過來似的。
伏黑甚爾慢條斯理給她理了理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