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沈慧茹善意地笑了,對張清揚說:“張主任,你都是副廳級乾部了,又不是剛進官場,這裡麵的事情你還不懂?”
聽沈慧茹這麼一說,張清揚就豁然開朗了,龍華賓館做為省委的招待賓館,它的主管部門是省委接待辦,平時各位頭腦腦們肯定沒少濫用職權招待自己的朋友,拉關係什麼的,而他們自然是不會掏錢買單,這些賬自然要全算在賓館的頭上,又加上國營酒店管理混亂,對酒店能說得上話的領導太多,各種浪費也就多,所以也難怪虧損了。張清揚點點頭,問道:“這次賓館出售已經定下來了?”
“嗯,差不多了,省裡麵開會研究了,我估計是對門的西餐廳在上麵找了人,要不然他們最近不會針對我們搞出這麼多小動作!”
“是啊,人家盯著你們很久了,可惜啊,我幫不上你們忙了。”張清揚看了沈慧茹一眼,不明白她今天找自己到底為了什麼事情,所以主動提及此事。
“張主任,誰說不能幫忙呢!其實我今天找你來就是說這事的。你是紀委監察室的,在我們股權改製過程當中,省裡肯定安排你們監察室進行監督,我隻希望到時候……您讓我們損失小一點,因為……這裡有我百分之五的私人股份,我是前幾年通過關係購進來的。最好……最好不要被對門的西餐廳購去,我和它們是老對手了!”
張清揚明白了她的意思,從她個人角度而言,她向自己提出幫助也不算過分。但是張清揚是站在全局的角度來分析的,由於螃蟹事件,令他對那家西餐廳也沒有了好感,所以他苦笑道:“沈總,我隻能說隻要是我職權範圍內的事情我肯定要管一管的,為了不讓國有資產流失,這也是我們紀委工作的職責!”
沈慧茹先是一愣,過後就笑了,她明白張清揚雖然沒有直接答應說要幫自己,可是他的話中已經透露出這種意思。麵前的年輕男人果然不簡單,他並沒有說要幫助自己,隻是說為了國家的大利益,又不想領自己的情,看來很講原則,這令她更加佩服起來。
“張主任,不管怎麼說吧,我都要謝謝你!”
“對了,沈總,你認識省政府的謝副秘書長嗎?”張清揚突然記起那位少婦昨晚說過,龍華賓館出售股權的事情好像就由謝副秘書長來處理,所以才有如此一問。
沈慧茹果然點頭道:“我的上級主管領導,不認識他才怪呢,一個又色又貪小便宜的人!他兼任著省接待辦的主任,這次我們股權出售他就說了算!雖說接待辦平時工作由常務副主任負責,但是老謝卻總過來帶著人白吃白喝的,還……”
張清揚一皺眉,心說有這種駐蟲在,龍華賓館能賺錢才算是怪事了。他見到沈慧茹欲言又止的模樣,就知道她在顧及自己的身份,所以笑道:“沈總,我們今天隻是閒聊,與工作無關,我隻想了解點情況。”
沈慧茹聽懂了張清揚的潛台詞,便接著說下去:“有一次他喝醉了酒,就在包房裡把……把我們的服務員給那個了,事後我……我帶著那姑娘去打的胎,他……他儘然一分錢也沒掏!”
“人渣!”張清揚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心裡已經對這位謝副秘書長有所了解了,他便暗示道:“沈總,這次龍華股權出售,對門的西餐廳會不會走通他的關係?”
“那還不是明擺著的,就我們賓館後麵的高級接待小樓,當年建造的時候花了一千萬,可是我聽說他隻給評估了三百萬,這不明擺著欺負人嘛!”
“看來這件事,我還真要管一管了……”張清揚心中已經盤算好了一切,同時對於龍華賓館股權的出售,他也有了自己的想法。與其讓外人占去了便宜,那還不如……
上官燕文,女,現年27歲,雙林省延春市人,結過一次婚,現離異,三年前來到江平市至今,有房產三處,名車四部等等。無業,平時遊蕩於各休閒會所、健身館、夜店之類,有很複雜的交際圈,朋友們都叫她文文,是一位很有名氣的交際花……
望著郭笑天拿過來的有關少婦的個人資料,同時側頭聽著他對上官燕文的調查進展,張清揚心裡有種古怪的味道。瓷園會所仍然琴聲悠揚,旗袍少女依舊一臉的平靜,可是今天張清揚坐在這裡,心情有些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