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泊安心虛的眼神躲閃,避重就輕道:“平妻一事,我應先同你商量的。”
商量?
寵妾滅妻的事,有什麼好商量的。
“咳咳……”蘇妤被氣得連連咳嗽起來,眼睛裡夾雜著淚水,道:“事情發生三年了,你有充足的時間能提前寫家書告知我,或許我會不喜,或許我會傷心,可也總比滿懷期望的去接你,然後一盆涼水澆下來要痛快的多。”
季泊安自知理虧,說不出半句話來。
“你可知,我是如何病的嗎?有道士說,你三年未歸是遇劫了,妻子需效仿祖製祈福,方可化解,我在寒冬臘月裡叩首一千下,我的身子好冷,膝蓋好疼,額頭都破了……”
“我不怕疼,我不怕累,我隻求你平安歸來,我們能長相廝守,如今你平安回來了,卻告訴我要另娶她人,我怎能不怨你,季泊安,我恨死你了!”
蘇妤以柔克剛,站在道德的製高點譴責季泊安的無情無義,甚至還不惜把恨宣之於口。
她太了解他的虛情假意了。
他是典型要當婊子還要立牌坊的主,那她便直接給他的牌坊戳碎吧。
“你!!!”不要臉!!!
季夕顏原本在看熱鬨,忽聽得蘇妤扭曲事實真相的說辭,硬是給一張臉都氣黑了,分明是她找假道士設局坑害蘇妤的,是她逼著她不得不叩拜的。
可如今……
她居然把功勞大包大攬到身上,真是氣煞她也!
“夕顏,你要說什麼?”季泊安眼睛一亮,眼中夾雜著求助的光芒。
剛才的指責一針見血,全然沒有辦法反駁的空間,他隻得希望向來厭惡嫂子的妹妹想法子了。
然而,昔日的算計都是背地裡的手段,無法拿到明麵上來說。
季夕顏啞巴吃黃連,憋悶不已,乾脆一跺腳,道:“我累了,先回去了,你們慢聊吧。”
這……
非要跟來的是她,關鍵時刻還不出力。
季泊安瞪圓雙眼,無可奈何。
隻能垂頭一歎道:“我不是想瞞著你,而是想親口告訴你的,你傷了身子,不能生育,若姝陪我走過苦難,王爺還想給我們賜婚,我不能拒絕……你能理解我的,對嗎?”
曾經,蘇妤有過一個孩子,其身體孱弱出生沒多久便夭折了,她傷心欲絕,還傷了根本。
此事一直是她的心結。
季泊安明知如此,還未達目的不自責手段,用她最在乎的事情捅刀子,扯出王爺當擋箭牌、
這是算準她以大局為重,定然會委曲求全嗎?
蘇妤的嘴角泛起冷漠的笑,道:“事已至此,談論這些早已沒有意義了,我身子不好,不想在這件事上費心了,侯府事宜全由小侯爺決斷吧。”
她想不管了……
這怎麼行!
他並不是來求她原諒的。
而是……
蘇若姝的生母是妾氏,想要當平妻需記到主母名下,然而白家外公強勢不願同意此事,蘇父軟弱不敢強行加名,故而隻能讓蘇妤從中周旋。
前世,蘇妤是強忍著惡心促成此事的,這一世是斷然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