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鑰匙斷在鎖眼裡,刷牙的時候停水,下樓的時候踩空,考試的時候塗錯了答題卡,走路掉陰溝,打工的時候收到幾可亂真的假錢,買方便麵沒有調料包,出門丟錢,回家停電……
這些事若是隻發生一兩件,秦月還不會多想。但這些事中的大部分如果每天都發生一遍,那就不一樣了——
原本她和司馬鈺一樣,是個純粹的唯物主義者,結果一起住了幾個月,硬生生被逼得想要出門找人替她算算命。
——秦月的信仰終於動搖了。
就像現在,看著自行車被偷的室友,她甚至連安慰的話都不想說——秦月知道,這家夥大抵是已經習慣了。
“騙就騙唄,他還能騙走我什麼?”司馬鈺哼了一聲,指了指自己上樓時摔破的、褲子的膝蓋部分。
馬克思先生在上,這可是她為數不多的能穿出門的褲子了。
她們倆現在住的是【排排房】,就是一共兩層,每層有幾間屋子,每個屋子都是獨立的一家,而且隔音極差的那種簡易出租屋,牆壁也就比集裝箱的鐵皮稍微厚那麼一點,勉強能抵禦一下冬天的寒風而已。現在兩人住的是二樓,想要回家就得爬一條鐵皮樓梯。今天上午剛下過雨,鐵皮樓梯的表麵很滑,報銷了司馬鈺最後一條比較完好的褲子。
“……說的也是。”秦月看著好友磕破了的膝蓋,熟練地從自己的醫藥箱中抽出一塊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