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也一直逼他充盈後宮,他拿江山社稷擋了回去。
如今……
他也不知道他在執著些什麼。
“大概,朕此生注定和她無緣了。”
林洛塵苦笑一聲,喃喃道。
窗外的飄雪紛飛,像飄入了他的內心。
……
軍師府。
“法師……宮裡又給您送酒來了……”
秋香拎著兩瓶酒,走進屋中。
這幾年來,所有人都忘記淮之曾是那萬佛寺的佛子。
朝中的人尊稱他“軍師”、敵軍辱罵他是“厲鬼”,府上其餘人喚他“主子”。
唯有她,還是如從前一樣喚他“法師”。
聽到這一聲法師,那跪地的身影才緩緩抬頭。
此時的淮之,麵容削瘦,清冷的眉眼處平添了化解不去的鬱氣。
黑袍穿在他身上,鬆鬆垮垮的,
但那脖頸之下,便是縱橫交錯的傷疤。
“拿來吧。”
淮之開口道。
他的聲音早不似當年那般清冷好聽,而是帶著一股老人遲暮的感覺。
秋香皺眉,“法師,您這樣繼續下去,身子遲早會垮了的!”
秋香想要將酒帶走,但對上他那雙陰鬱的眸子的時候,她心還是狠狠一顫,最後默默將酒給遞過去。
這些年來,法師變得喜怒無常,手掌沾染的鮮血無數,被他送走的亡魂更是數不勝數。
可他即使再生氣,也不會殺她。
因為,她是唯一一個可以幫他回憶公主的人。
搶過了酒壇,淮之直接將它抬起來倒入口中。
酒水順著他嘴角,弄濕了他的衣衫,胸口上沒有恢複的傷口狠狠作疼。
他佝僂著身子,艱難喘氣。
可他卻笑了,眼尾都泛著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