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盤坐著腿,閉著眼睛,嘴裡默念著經文。
團子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它偷偷一摸,發現自己渾身都貓毛都濕透了,是它嚇出來了一身的冷汗。
它方才是真的懷疑淮之馬上將宋清桉殺了的。
這死禿驢,未免也太狠了吧!
清清的傷口那麼深,這狗東西竟然還用力捏。
幸好清清之前兌換了痛覺消失藥水,可以讓清清的痛感消失三天三夜。
剛剛那副難受的模樣,隻不過是清清演出來的罷了。
躺在床榻之上的宋清桉緩緩睜開了雙眼,她僵硬的轉過身,卻發現淮之就坐在不遠處的軟榻之上。
他雙眼緊閉,在旁人看來,他似乎是已經入睡了。
宋清桉小心翼翼的下床,放慢腳步,拖著這虛弱的身體,讓她走兩步就開始喘氣。
走了許久,她終於來到了淮之身邊。
淮之早就察覺到宋清桉的動靜了。
袈裟下,他的手指微微一頓,他並沒有睜開眼睛的打算,他倒是想看看,她究竟想要做些什麼。
她為何會不受控製,做出些許奇怪的舉動來。
很快,他便感受到宋清桉在他身邊坐了下來,然後……
腦袋靠在了他的腿上。
淮之身子微微一僵,她竟敢碰他?
心中不由得多了幾分煩躁,但為了防止被打草驚蛇,他依舊是沒有任何動靜。
宋清桉輕輕開口,苦笑道:“淮之。我自幼就知道自己不配得到溫暖,可我還記得,五歲那年,你給了我一顆糖,還親自教我誦經。”
“你還告訴我,這世上,沒有什麼苦難是過不去的,堅持下去,就會有新的一條路出現,那時候啊,我就在想,這不堪的人世間或許還有我想要堅持下去的人或事。”
“可,如今,我是真的撐不下去了啊,我真的好累啊……”
宋清桉的話,讓淮之的記憶飄回了十三年前。
那個時候,她五歲,是個粉雕玉琢的小團子。
他八歲,是被師傅虛無法師撿回來的孤兒。
有一日,師傅將他叫到跟前,讓他去照顧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