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研掃了一眼這些廢柴,懶得再去對他們發脾氣。
她把目光投向城外,悲傷的眼神裡透出了幾分茫然。
其實來此之前她就知道淮興縣有人私通妖獸,卻沒想到情況會糟糕到這種程度。
縣令和守備帶頭私通妖獸,又如何指望下麵的人用心除妖。
麵對貌似無解的困局,白秀研感覺胸口好像壓了一塊大石,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忽然長歎一聲,自顧自的把官府勾結妖獸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這番驚世駭俗的話從她嘴裡說出來,直接把城樓上的那些守城士兵嚇得噤若寒蟬。
有些事,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
隻是往日裡災難沒有輪到他們頭上,他們便都心照不宣的保守秘密。
但白秀研直接點破這些事,直接讓他們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趙信把一切看在眼裡,隨即開口讓這些守城士兵先下去。
士兵們如蒙大赦,甚至忘了征求白秀研的意見,逃也似的離開了城樓。
眾人走後,趙信開口問道:“既然你知道他們勾結妖獸,為什麼不直接動手?”
“你以為我沒動手?”聽到趙信的話,白秀研忽然變得激動起來。
“這些人官官相護,根本找不出他們的破綻。”
“我來這裡的第一天就把知縣和守備控製起來,結果第二天就出了狀況。”
“他們為了守住秘密,竟然不惜安排一個捕頭殺了知縣,直接把局麵攪成渾水。”
“最重要的三個人,死了一個,逃了一個,最後一個還被遊擊將軍保了起來,你說這還怎麼查?”
白秀研越說越激動,尤其是說道捕頭殺知縣這件事時,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趙信靜靜的聽著,略顯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
讓白秀研恨得咬牙切齒的捕頭,就是幾天前偽裝成周吉的自己。
當時自己一心隻想逃走,確實沒想過會因此讓局麵變得複雜。
但在趙信看來,白秀研其實並沒有抓住問題的關鍵。
“難道必須得給這些狗官定罪,才算解決問題嗎?”趙信開口問道。
“難道不是嗎?”白秀研皺眉反問道。
“獵妖司建立的初衷是什麼?”趙信繼續問道。
“當然是獵妖……”白秀研下意識回道。
隨即她便愣住,她好像明白了趙信的意思。
“既然獵妖司的職責就是斬妖,那我們就把分內事做好就是了。”
“隻要我們把附近的妖獸都處理掉,這些狗官總不可能再從外麵請一堆妖過來,然後繼續勾結吧?”
趙信平靜的說道,在他嘴裡斬妖好像吃飯睡覺一樣簡單。
“事情要真像你說的這麼簡單就好了。”白秀研搖搖頭,否定了趙信的說法。
她並不否認趙信有點實力,並且就在不久前還在淮興縣外斬殺了兩隻難纏的妖獸。
趙信雖然修為不如自己,但在殺妖這件事上他確實手段不凡。
可是被動防守和主動出擊終究是兩碼事,想要深入妖族領地斬妖的難度實在太大。
就算想冒死斬殺一兩隻妖獸,但想徹底剿滅它們幾乎不可能。
聽著白秀研說的喪氣話,趙信臉色陰沉的說道:“有些事也沒你想的那麼複雜。”
他走到白秀研身邊,順著對方的目光看向遠處的群山。
趙信指著哭老山方向,淡定的說道:“那裡的妖獸交給我,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