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工們異常興奮,雙眼赤紅高舉著手中的鐵叉木棍,一陣又一陣有節奏地呐喊助威,不斷重複“趕出去”的話語,氣勢極強活似磕了藥一般。
夕琉璃試圖讓他們冷靜下來。然而員工們已陷入迷一般的狂熱,完全不聽她說話,掄著東西就靠了進來。
夕琉璃麻木,不用直覺猜都知道:“我敢說他們下一秒就要砸人了。”
她的烏鴉嘴再次顯靈,一男人掄起碗口大的木棒,什麼也不說就招呼過來——
半空一道音符驀然奏響,音律將準備砸中夕琉璃的木棍擊飛,打在男人的臉上。
緊接著,音波化為實體如水波擴散一般將緊緊包圍的人群擊退,顯現出一條出路。
朝玲瓏趁機揪著夕琉璃的衣袖就往出口跑,遠離人群。
“乾嘛要逃跑,就不能好好說話嗎!”夕琉璃表示不理解。
“之前你說了這麼多,他們有在聽嗎?”朝玲瓏一針見血道。
夕琉璃語塞:……沒有,他們還想打我。
朝玲瓏:“沒有意義的對話,不如直接舍棄。”
夕琉璃道:“你怎麼不用時停,這樣對你我都好。”
朝玲瓏想也不用想就拒絕:“人數多,不想用。”
停止一兩個人的時間和停止一群人的時間,所用的精力是截然不同的。她犯不著為這點小事浪費精神。
夕琉璃麵露好奇:“停這群人你都嫌累,末日到來你倒退全世界豈不是暈闕死?”
朝玲瓏無語:“你還是關注點有價值的吧。”
有價值?
夕琉璃聞言看向歐德,發現它此刻正沉默著跟在她身後,帶著一種難以抑製的不耐。
員工們舞槍弄棒、張牙舞爪的驅趕模樣,難免令它想起曾經時間線自己被村民砸成零件的事。一聲聲洪亮的排斥,一個個凶惡的眼神,至今刻進它的靈魂裡,讓它發抖。
見幾個體力好的農工快追了過了過來,歐德下意識向將他們再次擊飛。
越遠越好,不要再靠近它了……
沒等歐德彈出聲響,夕琉璃先一步將它從半空中攬了過來,塞進懷裡帶著它跑,還出聲安慰道:“歐德乖,不要打架不要打架,打工人的命也是命。”
歐德的機械齒輪一頓,沒有奏出帶有攻擊性的音律。
它不由感慨夕琉璃的心態著實好,被人追著打也沒打算還手,還考慮對方普通農民的身份。
而它自己總會被情感裹挾,忍不住東想西想,多做多錯。
在心態這一點上,它也許該向夕琉璃好好學一學。
沒等歐德敬佩的目光望向夕琉璃,她自己就嘴動打破濾鏡:“畫廊成員隨便打人要被扣分的,我現在也算是半個畫廊成員了,身後追著的那些是老祖宗,打不得!我可不想因為這事被畢斯特罵,打工人的命也是命!”
歐德剛建立起的敬佩碎一地:“……”
我就不該對你抱有任何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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