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很能認路嗎?”歐德的話語帶著微微諷刺。
夕琉璃死豬不怕開水燙,混賬話隨手拈來:“路上有吃人老鼠、蝗蟲什麼的,嚇得我突然就不會認了,我超怕死在半路也沒人知道。”
她說得格外認真,要不是夕琉璃麵不改色地站在如小山高的老鼠堆旁邊,不然歐德都要信她的那番鬼話。
歐德下意識言語拒絕:“你自己去。”
夕琉璃聞言,肩膀一鬆眼皮低垂,隱忍失落的情緒表現得淋漓儘致,故作堅強道:“好吧,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不再強求什麼,這地方的怪物無非就是比人高比樹壯,一口一個熊孩子沒什麼大不了的。忍一忍就過去,我自己一個人去也可以……”
她越過歐德,想要穿過樹林抵達迷霧的深處。黑夜之下她的身體單薄,平時微翹的發絲此時也耷拉下來,儘顯孤獨寂寞之感。
歐德受不了夕琉璃沮喪的絮絮叨叨,無可奈何地飄到了她的麵前:“你真是無理取鬨!我就最後幫你一次,聽清楚是最後一次!我才不要被當成免費勞動力。”
它著重咬清“最後”這兩個字,像是在提醒夕琉璃,也像是在說服自己。
“是是是,你最好,我知道了。”在歐德看不見的背後,夕琉璃的嘴角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
你個死傲嬌,看你媽不把你輕鬆拿捏。
有了歐德的庇護,夕琉璃一路都順風順水,見老鼠打老鼠,見蝗蟲逮蝗蟲,順順利利來到空間中心。
越靠近扭曲中心點,夕琉璃看見的老鼠蝗蟲就越多。空間中心的靈異群哪怕沒有歐德的樂聲,也不會攻擊夕琉璃,它們烏泱泱堆積在一起,神誌不清。
與齊子所說的一致。
隨處可見的屍首,殘肢斷臂散落一地,堆疊起的靈異鼠山比夕琉璃想象中的還要高,她用手電筒向高空一敞——望不到邊。
細心的她發現蝗蟲與白鼠的身體上都寫上了編號數字,好似是研究室的試驗品。它們的口鼻流出惡心的酸臭液體,蠕動著擠成高牆,將真正的扭曲中心點掩埋。
夕琉璃發現黑暗中還有一道光亮,她眯眼一瞧,發現是之前失散的朝玲瓏她們。
她還沒有走近,跟在她身邊的歐德起了疑惑。
它的目光打量了幾番朝玲瓏,用隻有夕琉璃能聽得懂的音符,低聲道:“我以前似乎認識她。”
“認識她不是很正常嗎,她是畫廊的廊主,也許你們在以前時間線就打過照麵。”夕琉璃不驚訝。
僅僅隻是這樣嗎……
歐德內心暗付。它的記憶已經隨著小九的消失而變得混沌雜亂,實在理不清一個完整的所以然。
夕琉璃帶著又陷入自我苦惱的歐德回到朝玲瓏身邊,打趣道:“沒有我陪伴,感覺很孤獨吧?”
“還好,人清靜了不少。”朝玲瓏回答。
“說一句‘是的’要死啊?”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