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玲瓏不多評價他們的計劃,緩緩道:“事後你們會帶她回畫廊。”
那不是一句疑問,而是肯定。
“是的,此事影響範圍過大,若不將犯人帶回,恐怕難以服眾。”
歐德危害城市秩序,罪行嚴重,身為創造者的夕琉璃難逃一劫。
“……既然要抓乾脆抓齊。”朝玲瓏此時竟同意祁堊他們的行動,給他們提了個意外之喜,“現在九春區永熏大街6號路內就有一隻她的靈異,你把它拎過來扔進塔裡,它自會上去協助此次案件。”
她說著,給祁堊拋了個小玩意:“還有三小時二十四分鐘,時間一到遼音塔就會倒塌,抓靈異和撤離石像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祁堊單手接過,低頭一看——是一個語標裝置。若是遇見不能人言又需要溝通的靈異,畫廊一般都會使用這一設備與其對話。看來永熏大街裡的那隻靈異是個不能人言的家夥。
朝玲瓏的話把祁堊弄得一頭懵:“畫廊主是怎麼知道遼音塔要倒?”
朝玲瓏淺色的眼眸毫無波瀾,偏一下頭:“你確定要問這個問題?”
祁堊這才想起朝玲瓏的另一個能力,恍然大悟並真想給自己的腦袋瓜子來一拳:“抱歉腦子沒有轉過來,我沒有問題了。這就去辦!”
祁堊扭頭就想走,隨後又像是想起其他的事突然頓住腳步,腳繞了半圈立正:“畫廊主,我還有……”
“你是想說其他古典派都分布在半月櫻各處,沒有人替你看守石像,你希望我替你值班。”朝玲瓏一下子就說出了他的訴求。
祁堊想說的話都被朝玲瓏說完了,隻能認真地點點頭。
朝玲瓏擺手,就當是知道了,側過身去不再看他。
祁堊也如釋重負匆匆離開現場。
朝玲瓏隨便找了個廣場長椅坐下,沒有一點看守巡邏的模樣。
反正不會有其他人來的,她又何必去為難自己,她如此確信著。
很多事情不會改變,比如太陽東邊升起西邊落下,比如花朵盛開後必將凋零,又比如夕琉璃加入畫廊這件事。
該來的遲早都會來……
*
畫廊。
夕琉璃的意識在死寂的海麵浮浮沉沉,好一會才悠悠轉醒,耳邊是鋼筆摩擦紙頁的書寫聲音。
“醒了?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嗎?”一睜眼,她就看見床邊坐著位卷短發的白大褂女士。她觀察夕琉璃的狀態,隨後勾畫手中的觀測表,而她胸口的工作證寫著“娜瑟”兩個字。
“我叫娜瑟,這裡的護士長。”棕發女士簡短地介紹一下自己。
夕琉璃揉揉稍微酸痛的後頸皮,環顧一圈帶著消毒水味道的白花花房間:“這什麼地方?”
“畫廊基地的一號休息室。”娜瑟有問必答,但隻回答必要的。
被她一提醒,夕琉璃被打暈前的記憶瞬間湧了上來:她好像被姚琮偷襲了……對方居然是畫廊的人。可真是遇人不淑,她就這麼容易被一個小孩子騙了?
這裡是畫廊基地,夕琉璃垂首盯著自己的手掌——召喚不了奧菲莉婭。這地方似乎有神奇的魔力,能抑製人身上的異能。
齊子和歐德的畫被她收回虛空中,畫廊的人應該沒法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