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需要找個地方休息,不被任何畫廊的人打擾,而你的畫紙能夠屏蔽氣息,能滿足這些條件。她為什麼不同意?再者,這種封印又不是永久的,你以後大可解封,把她重新放回現實中。”
朝玲瓏該說的都說了,夕琉璃也沒什麼好再問的。
奧菲莉婭不需要沾任何染料,夕琉璃光是拿著它就能夠繪畫。紙張懸浮在夕琉璃的麵前,任由她在紙上描繪。
夕琉璃很快陷入專注心流的狀態中,仿佛全世界都安靜了下來。她聽不見外界的聲音,也不在意外界的景色,僅僅盯著那一張畫紙,手上動作不停。
她腦中浮現出無顏女的外貌特征,以極快的速度將其畫下。
才畫出無顏女的大概架構,餘流風終究還是來了。他仍然撐著上次見到的那把漆黑傘,自遠處走來。
餘流風的氣勢極強,哪怕僅是穩健的腳步,也透露出不可忽視的氣場。
夕琉璃還需要時間,她的手不禁握緊奧菲莉婭幾分,手速更加快了。
齊子這時候終於把法陣給準備好了,還沒有感到興奮就看見畫廊的成員朝這裡走過來,慌張得不行:“現在怎麼辦!”
“帶她進去,我會給你們爭取時間。”
此時的夕琉璃壓根不聽人話,隻顧手中的畫,齊子隻好出手把她拉進法陣裡,自己也站了進去。
繁瑣咒語的法陣很快就發動了,墨黑色的符文發出陣陣白光,法陣平地卷起奇風將夕琉璃與齊子包裹在其中,交換身份的儀式開始了——
餘流風靠近,朝玲瓏直截了當攔在他麵前,無需多言,行動早已表明決意。
出人意料的是餘流風居然沒有乾脆利落出手,他認得朝玲瓏:“沒想到你也參與此次事件中。”
他一招手,微型追蹤器就朝餘流風的方向跑去,跳回他的手中。不知他是怎麼操作的,幾下便把追蹤器的警報解除,徹底關了機。
他自說自話,似乎對朝玲瓏不搭腔的行為習以為常:“也是,你作為擺渡人,替他人排憂解難很正常。說說吧,她們這次又給了你多少錢?”
“這與你無關。”朝玲瓏的話語比往常還要冷幾分。
“怎麼會與我無關?你要是又將靈異救走,我如何向組織彙報?”
餘流風提及往日舊事,語氣也變得複雜起來:“就是因為你們這些擺渡人,相信靈異存在所謂的道德人性,屢次阻攔畫廊的工作,所以世上遊蕩的靈異才與日俱增。”
朝玲瓏:“這完全沒有因果關係。”
世間存在專門抓捕、消滅靈異的官方組織——畫廊,自然也存在有關靈異的民間幫派。“擺渡人”便是其一,他們與畫廊所持的理念不同,對待靈異比較親和,力求“為靈異解開心結,擺脫苦痛”。
餘流風輕笑一聲,聽不出是嘲諷還是其他。他還戴著黑鋼手套,隻是握拳就能聽見機械摩擦的聲響:“我不管你是出自怎樣的善心,但對我而言靈異存在一天,我們人類就彆想獲得安寧。這次我得殺死無顏女,你覺得你能攔得住嗎?”
漆黑的夜中,朝玲瓏的眼眸反映著碎光:“你試試看。”
法陣在此刻漸漸停歇,交換儀式結束了——齊子重新變回了黑衣血臉的無顏女形象,而夕琉璃也變回了原來的模樣。
冷雨打濕了夕琉璃身上的春裝,淡櫻色的雪紡短款外套緊貼她的手腕,寬鬆的短腰休閒褲直直垂下。但夕琉璃沒心思避雨,也沒時間難受自己濕透了的衣物,哪怕在互換身份的法陣裡她也在繪畫。
畫紙上的無顏女即將完稿,她被描繪得栩栩如生。無論是誰看一眼都會忍不住讚歎——夕琉璃簡直是一台活型打印機,完完全全把無顏女的樣貌“打印”出來了,連她臉上的肌理都清晰可見。
餘流風見互換儀式結束,趁朝玲瓏不備一個箭頭衝過去,與對方擦肩而過,目標直奔齊子。
據畫廊資料顯示,無顏女的能力有關毒與影,危險程度都很低,可直接抓捕或當場處死。
餘流風的傘拋下朝玲瓏,攔住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