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為如此,齊子才會給夕琉璃看這麼多有關她的記憶。
夕琉璃不寒而栗,搞清楚情況的她斷不會接受這種結局:“齊子,我們得談談!”
夕琉璃想和無顏女單獨談一場。
但無顏女沒理睬她的喊話,“嗖”地一下飄走了,夕琉璃無奈拔腿追了出去:“你等等!”
夕琉璃在長廊上奔跑,踏出重重的足音。
暴雨在夜空下呼嘯而落,為這場追逐戰吹響警哨。一些雨水借著疾風歪進了教學樓內,在走廊上積起一灘灘水窪。
夕琉璃跑得急,沒心思躲避這些深深淺淺的積水,任由它們被自己的腳步濺起水花。她瞧見無顏女頭也不回地飄上四樓,自己也跟著她莽了過去。
四樓是生物實驗室,靠牆的走廊一端陳列著不少生物軀體標本。麋鹿的頭顱、蝴蝶的翅膀、成年象的象牙……數量最多的是各式各樣動物的頭。
它們一排排放在透明玻璃櫃裡的紅綢展台中,整齊劃一地目視前方——也就是夕琉璃的方向。
夕琉璃追著無顏女來到某間生物實驗室。
無顏女穿牆而過進入了生物實驗室,好在門沒有上鎖,夕琉璃不費吹灰之力就開了門:“齊子!你給我出來!”
她的手電筒往裡一照,內部的景象令夕琉璃傻了眼。那不是一間普通的生物實驗室,更像是一間慘無人道的屠宰場。
實驗室裡的工作台是用來解剖人的,台麵準備著用於捆綁固定的繩索和手術工具,一兩個桌麵還擺著死人的骨架。四麵牆上都有凝固的血跡,角落的展示櫃有一瓶瓶浸製樣本的福爾馬林。
溶液瓶是透明的,很容易就能看見裡頭的樣本:人的眼睛、手指、腸胃……
夕琉璃慶幸自己沒有吃什麼晚餐,要是吃了不得吐出來。
她的手電筒在室內轉了一圈,想要尋找無顏女的位置。可這種做法就像是半夜提燈找蚊子一般,又氣又找不著。
夕琉璃有意什麼東西也不去碰,生怕激起這層樓的記憶。她在實驗室內來回轉了好幾圈,愣是沒把無顏女的頭顱給翻出來。
隻能換一種策略,夕琉璃深吸一口氣,站在原地關了手電筒,實驗室內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她屏氣凝神,憑直覺猜測無顏女在什麼位置。
黑暗中夕琉璃麵前的工作台傳來細微聲響,夕琉璃瞬間開手電筒往工作台底下照去——無顏女的頭顱真的藏在這裡!
對方現在是真的隻剩下一個頭了,連脖子也消失不見。夕琉璃還沒有感受到抓住鬼的喜悅,無顏女就猝然飄起,用儘全力朝夕琉璃的額頭相撞!
夕琉璃哪知道她會來這招,又一次重心不穩向後跌去,後背撞上了另一個工作台。
工作台經夕琉璃的觸碰有了反應,發出幽幽光亮——記憶被激活了。實驗室頂上的燈管也開始發亮,是不詳的紅光,在暴風雨的夜中顯得妖異。
無顏女見大功告成,準備逃之夭夭。
夕琉璃趕緊伸手,想去抓住這飄浮的頭顱。然而無顏女不會如她所願,她當場虛無化,任夕琉璃怎麼抓也抓不住,隻能眼睜睜看著無顏女沒入牆壁內。
夕琉璃有句臟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實驗室的牆壁上還覆著兩米高的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