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琉璃提前一步下了車,假意幫朝玲瓏拿行李開了後尾門。無顏女已經不在這裡了,隻留下一堆的行李。
她明明看見手提包都甩到無顏女臉上了,它卻一點血漬也沒有沾,屬實令人疑惑。
朝玲瓏倒沒有著急去拿行李,她默默下車,抬頭端詳麵前陳舊的樓房,仿佛在看一所不見天日的牢獄。她的神色難得流露出某種不情願的情緒,沒了先前對夕琉璃的那種氣焰。
這或許是“近鄉情怯”。
夕琉璃捕捉到對方細微的表情變化,暗道:原來你也知道尷尬啊。
看著對方痛苦,夕琉璃就快樂了。
她不嫌事大地替朝玲瓏拿行李,主動招呼:“來來來,進去坐會兒。”
朝玲瓏:“……”
看著朝玲瓏的臉更木了,夕琉璃得逞地壞笑。她像是在比賽中扳回一局的選手,樂滋滋地用鑰匙擰開家中的大門。
隨後樂極生悲,夕琉璃打開門,門內就響起“呯”的聲響,是禮花筒爆炸的聲音。
星星點點的禮花彩屑落得夕琉璃滿頭。
朝緋特意提前下班,早早候在玄關,就等著她們回來:“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夕琉璃抹了下嘴巴邊掛著的彩紙,乾笑兩聲。沒有驚喜,隻有驚嚇。
朝玲瓏無奈道:“媽……”
朝緋沒察覺到她們兩位怪異的氛圍,極具熱情地把夕琉璃倆人帶進門,口中念念有詞:“這麼晚回來是出去玩了嗎?玲瓏,你的姐姐帶你去了什麼好地方?”
她從卓姨那邊得知夕琉璃早早就出門了,過了接機的時間也遲遲不歸,便覺得這兩位同齡人一定是一見如故相處融洽,很快就在外玩上了。
夕琉璃摘彩紙的手停了下來,不知如何開口。
這就尷尬了,她壓根沒帶朝玲瓏去任何地方,還把對方丟在機場裡等了四個小時多。
這是可以說的嗎?
夕琉璃惴惴不安地望向朝玲瓏,臉上寫滿了:“救救!找個借口啊喂!”
她敢保證朝玲瓏瞧見了她的暗示,但那家夥絲毫沒有一點團隊精神,情商低得可憐,直白明了道:“沒有,我在機場一直看書,半個小時前她才把我接走。”
夕琉璃:“……”
淨說些大實話。
她以為朝緋會尷尬笑笑,豈料對方心大如鬥,沒把事當事地擺擺手:“可能是小琉璃有什麼急事。無所謂,你倆現在相處也不遲。”
她的雙臂如同鐵鉗,分彆抓住夕琉璃與朝玲瓏的肩膀,令她們被迫轉身麵對麵:“好,很有精神!新的開始要正式一點,相互做個自我介紹吧!”
夕琉璃的表情一片空白:好怪哦。
怎麼在家裡還要搞出麵試的那一套?
朝玲瓏雖然也不情願,但她第一個打破僵局,眼神寫著“我是被迫的,彆問再問自殺”,語氣更是如機械報音那般莫得感情:“朝玲瓏,現是一名作家,就這樣。”
看得出來,朝玲瓏還是會縱容朝緋一些無理取鬨的安排。
對方都這麼說了,夕琉璃也隻好勉為其難地接上去:“夕琉璃我的名字,喜歡繪畫,如今做的是自由畫師工作,去我房間找我記得要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