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緋見此事定下,興奮地跟夕琉璃說起有關朝玲瓏的事情,長一句短一句。夕琉璃其實沒聽進多少,隻是禮貌性地點點頭,說一些沒有意義的回應。
她還沉浸在朝緋之前說過的話。
如果朝玲瓏也是自由職業,那她有可能也像夕琉璃一樣整日整夜地待在家裡——這簡直是個災難!她要對一個陌生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夕琉璃心裡頭更是確定了自己要搬離家的主意。現在的首要目標就是在外找一套合適的房子。
僅僅是第一個目標就讓夕琉璃有點棘手,她很少與外界接觸,對附近地區租房一事是一點知識也沒有。
晚飯過後,夕琉璃憑借她“現實唯唯諾諾,網上重拳出擊”的超強衝浪手段,在附近地區的論壇中強度搜索,尋找著她心儀的租房地點。
豈料逛著逛著,夕琉璃把租房一事甩在腦後,反而對一則都市怪談有了興趣。
那怪談是關於半月櫻的。言說在半月櫻的雨季中,尤其是烏雲密布的雷雨夜裡,就會出現一位身著黑衣、頭頂長帽、渾身濕透的無顏女,她的頭裸露著血肉,任由自己的血與天空的雨水交融在一起。
她自都市深處走來,拖著烏黑的衣袍,留下一地的水漬。她會敲響家家戶戶的門扉與窗台,逢人便問:“我可以進去嗎?”“你能陪我淋雨嗎?”
若想讓她離開,你必須強硬回答:“不可以,滾出去。”“不可能,沒有人會答應你。”
隻要態度堅定,無顏女就會知難而退。但無顏女被拒絕太多次的話,她會陷入癲狂。
夕琉璃在自己的房間裡看著論壇上匿名發布的怪談描寫,思緒翻滾。看來今天晚上在家門遇到的那隻女鬼便是傳聞中的“無顏女”,不過她好像沒有被無顏女問問題。
是她關門關得太快,連無顏女也沒有反應過來?
夕琉璃無厘頭給自己想了一個理由,傻笑地搖搖頭。
遠處的天際劃過一道閃電,緊接著發出一聲轟隆。
夕琉璃無意識地從訊息中一抬頭,想從陽台方向看看天氣,她的身體一僵:無顏女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站在房間的落地窗外,整張血臉緊貼透明玻璃上,渾濁的眼珠死死盯著夕琉璃不放,給玻璃留下一個血臉印子。
她、她是怎麼上來的?!
她的房間在二樓,無顏女居然輕而易舉就上來了……也對,對方畢竟是靈異鬼怪,區區一點高度攔不住它們。
夕琉璃被這家夥看得寒毛直立,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無顏女開始敲打窗戶,不輕不重又極具節奏感,如之前敲響夕琉璃家中的大門一樣。她癡癡盯著夕琉璃,一副要引起她注意的模樣。
夕琉璃見逃不過,強作鎮定地走了過去,來到無顏女麵前,二者相隔一個脆弱的落地窗。
冰冷的濕意從夕琉璃腳心漫了上來,她趕緊垂頭往下看。無顏女的腳下不斷湧現出來冰涼的水,它們有意識地黏著在一起,穿過落地窗,幻化一隻隻手攀上夕琉璃的腳,力度大得驚人!
無顏女此時終於咧開了嘴,殷紅粘稠的血順勢落下。她唇邊的肌肉裂開,露出了藏在嘴巴裡的東西——死蟲、蚯蚓與細蛇,它們扭曲腐爛著,隔了落地窗都能聞到那股腐臭味。
夕琉璃蹙眉扯了扯腳下的水,果不其然掙脫不了。
無顏女的喉嚨卡出嘶啞的聲音,聲帶明顯受損了,聽上去就像刀割玻璃令人難受:“我,可以進去嗎?”
真的如論壇上的一樣!
“不可以,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