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殺你,為鐵牛雪恨!”
“啊!!”
北宸仰天怒吼,將心中的悲憤全都化作力量,一股熊熊烈焰從他身上湧現出來,卷起一股熱風,掀動四周火海,化作一道擎天火柱。
薛空冷冷地望著他,內心堅定,完全沒有因為北宸的話而動容半點。
忽而放聲大笑,說道:“獅子搏兔,亦儘全力,輕敵大意,手下留情,那麼今日他若不死在我的手裡,終有一日也會死在彆人手上。”
“二者之間,並無區彆。”
“這是他所需要學習的重要一課,代價是……死亡!”
“卑劣之徒,巧言善辯!”北宸嘶吼著,憤怒著,為鐵牛的死感到惋惜與悲憤。
四方青木陣的確已經不能再用,在北宸真陽炎焱功麵前,此陣幾乎失去了全部震懾力,薛空若想取勝,唯有尋找其他方法。
在薛空體內靈海上空,那血丹被他消化了大半,如今,隻剩一絲。
薛空置身火海之中,滾滾熱浪迎麵而來,他的呼吸都漸漸急促起來,毛發似要燃燒。
若非有修為護體。
恐怕不止是他的毛發,就連身上的衣服,都會隨火海一起燃燒,他的血肉之軀,也會被焚燒殆儘。
看見這一幕,九星憐兒暗暗搖頭:“這一次,我仍舊看不到他獲勝的希望。”
“但他又是那樣的鎮定,讓人捉摸不透,他究竟還有什麼底牌,能幫他度過此次危機。”
萬癸宗那邊則是一連串的叫好聲。
火海之中,熊熊烈焰托著北宸的身軀,將他逐漸地升空,抬到跟薛空同等的高度。
他的視線落向薛空站立樹木的下方。
那裡已經開始燃燒,再過一會兒,薛空就會因為失去落腳點,而再次跌回地麵,到了那時,他將無處可逃。
“我是亡族之徒,與魔宗有著滅族大仇,哪怕千難萬難,仍舊潛心修行,以待報血仇之機。”
北宸疾首蹙額:“你同樣是亡族之徒,卻為委身魔宗,自甘墮落,刻毒卑賤,若你族人泉下有知,必會滿胸羞臊,以你為恥。”
聽聞此話,薛空不怒反笑:“目光短淺之人,大難臨頭而不自知,反來教訓我,真是可悲。”
“而今你深陷熊熊烈火之中,我卻是掌握這一方火海的主人,揮手間這火海就能將你吞噬,究竟是誰大難臨頭?”
北宸傲然而立,並不把薛空的話放在心上。
薛空不再解釋。
全力催動體內靈海,加快血丹的吸收速度。
北宸見薛空不再跟自己爭論,自以為薛空無話可說,便冷哼一聲:“走錯了路,尚且能回頭,做錯了事,就必須要付出代價。”
“以血還血,以命還命。”北宸眼神憤恨,隨手一揮,周遭火海頓時咆哮起來。
在烈風的席卷中,所有火海如潮水般洶湧而動,蓄勢以發,向著薛空撕咬過去,要將他吞噬。
“結束了。”白發老人似是這時才回過神來,遠遠看見這一幕,悠悠開口。
毒公與九星憐兒收回目光,轉身便打算就此離開萬癸宗。
然而就在此時。
一股龐大的靈力威壓,從火海之中驟然出現,靈風呼嘯,卷動這火海,讓那火海衝天而起,竟然直接被改變了路徑,朝著天空噴薄。
“什麼!?這不可能!”北宸大驚失色,猛地睜大眼睛,死死盯著火海某個地方,心神巨震。
毒公與九星憐兒的腳步齊齊一頓,疑惑地轉過身來。
白發老人神色僵硬,怔在原地,腦子一片空白。
眾萬癸宗弟子們更是口乾舌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就聽見火海某處,有一道平淡的聲音,緩緩傳出:“星星之火,給我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