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騙人,即便是上輩子,在前線混跡了許多年,她也從未動過刀槍,畢竟是生活在鮮紅國旗下的三好青年,又是學醫的,自然心存對生命的尊重。
說完這句話,她又覺得自己過於冷淡了,做人理應圓滑一些。
這麼想著,雲楚又就輕咳一聲,小聲道:“長官,我真的很感激您救了我,但我真的隻是雲家莊一個普通人,微不足道,乾不成什麼大事的。今天晚上能與您結識,實在是誤打誤撞,這麼晚了我沒回去,我父母一定很著急,您看,能不能放我歸家?”
男人不語,片刻後又道:“叫什麼名字?”
雲楚又氣結,說了大半天,純屬對牛彈琴。
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默了默:“姓雲,雲楚又。”
“雲,chu,you?”男人輕輕吐出這幾個音,聲音帶了些慵懶沙啞:“哪個字?”
雲楚又麵無表情,言簡意賅:“雲朵的雲,楚楚又可憐。”
男人腳步微不可察的頓了一下,回眸看了她一眼,月色中,他逆著光,一雙淺色瞳眸的狐狸眼卻好似綴著些猝不及防的詫異,旋即又化作點點細碎的笑意。
雲楚又心頭一凜,忙垂下眼睫。
她就說這人喜怒無常吧,果不其然。
接下來的路程男人沒有再開口,林間隻有雙腳踏在草地上的沙沙聲。
走了約莫兩個小時,雲楚又撐不住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臉色慘白。
她的精神本來就經過了高強度的緊繃,又接連在生死關頭徘徊,如今雖然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身體又難以負荷了,她隻覺鞋襪一片濕濡,是腳底水泡磨破了。
男人止步,回頭看她。
迎著他清清淡淡的眼波,雲楚又咬牙道:“長官,我,我撐不住了,腳疼。”
“咳咳。”男人抵唇悶咳了幾聲,從口袋裡掏出懷表看看時間,與身邊的副官道:“傳令,原地整修兩小時,埋鍋造飯。”
“是!”副官行了個軍禮,便去安排軍隊了。
雲楚又鬆了口氣,她靠在樹上,脫下腳上的皮鞋,雪白的襪子上滲透了斑斑點點的血跡,她閉了閉眼,咬著銀牙,把和皮肉黏在一起的襪子脫了下來。
“唔……”她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