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昭搖了搖頭:“汪順那廝,瞧著一點兒也不像什麼砍頭挖眼的殺人狂魔。誰能料到這一平平無奇的鄉野更夫,竟就是犯下這連環殺人案的真凶?”
池妤笑了:“人心叵測,千人千麵。對了,你們聽說過‘離魂症’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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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濃,青馮村內,家家戶戶也已熄燈歇息,潺潺流水靜靜流淌,似在低語,夜靜更長。
汪順從桌上拾了燈籠,又推開破舊的木門,踏入夜色中。
周圍黑漆漆的。汪順的心裡不知怎的,也開始打起小鼓。
路上,他走得十分小心翼翼。卻因著視力不好,不小心踩到個崎嶇的台階,差點栽了一跤。
汪順嚇了一跳。
站穩後,他望著周圍有些模糊的影子,腦海裡突的又想起先前自己的遭遇。
那個血淋淋的頭顱,那對黑漆漆的洞口,那道似笑非笑的嘴……
汪順不敢再想了。
他連滾帶爬的跑向不遠處的一間小房子。
昨日貴人與他約好,今夜在村內亮著燈的地方見麵。
透過那小房子的門縫與窗子,能瞧見裡頭點著燈。
汪順剛想推門進去,又怕衝撞了貴人,最後還是叩了叩門。
“進來吧。”裡麵的人說,於是他便進去了。
屋內裝飾簡陋,牆壁破舊得都掉漆了。桌上點著支蠟燭,還不倫不類的放著一套看起來價格極為高昂的茶具。
汪順恍然間想起,這就是昨日他被這貴人綁到的地方。
貴人正坐在屋內唯一的凳子上,悠然地品著茶。
燭光映著她姣好的容貌,更顯嫋娜嬌豔。
見他進來,貴人也隻是略略抬了下眸,掃了一眼,但並未開口。
汪順躊躇著,緊張的摳起衣角:“貴人,您吩咐小人的事兒,小人愚鈍,沒辦好…”
貴人笑了笑,聲音很是輕柔:“為何沒辦成,說來聽聽?”
“我…”他的額頭沁出了層層冷汗,盯著自己腳上縫著補丁的布鞋,“晌午時我去村口那裁縫店家問了。這布鞋,好似隻有我與蘇令用的是同匹布料,再無他人了。”
“是嗎?”貴人似笑非笑地瞥了眼他的鞋:“如此說來,這樁事兒便已辦成了,而且你辦的極好。”
“什麼?”汪順詫異的失聲道,“貴人這是何意?”
池妤品了口茶,放下杯子,笑盈盈道:“我昨日讓你去查,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