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些都沒有什麼問題,兩文錢一斤的價格很寬裕,我江都知府衙門按照這個價格去買糧,不僅可以輕輕鬆鬆的辦好朝廷,辦好戶部交代的事情,江都的這些糧商還會給我等辦差的官員送些回扣來。”
說到這裡,陳裕看向馬員外,淡淡的說道:“馬老爺,本官說的是也不是?”
馬員外這會兒,似乎也漲到了陳裕想要做什麼,他臉色有些漲紅,咬牙道:“但是江都知府衙門並沒有按照這個價格買糧!”
聽到這句話,陳府尊的臉色,驟然陰沉了下來。
他麵無表情的看向馬員外,冷冷的說道:“那是因為江都的糧價並沒有那麼高,我陳某人做的是朝廷的官,不能因為戶部給多了錢,便按高價來買,平白便宜了你們這些盤剝百姓,買東賣西的奸商!”
“戶部趙主事到江都之時,本官派人調查過江都的糧價,彼時江都的糧價大約是三文錢兩斤,有些陳米的價格,在一文錢一斤。”
“遠超朝廷給出的價格。”
陳知府眯了眯眼睛,看向馬員外,淡淡的說道:“馬老爺,本官說的是也不是?”
馬員外深呼吸了一口氣,開口道:“即便是三文錢兩斤的價格,知府衙門也沒有給出來,知府衙門的價格是一文錢一斤,乃至於更低!”
陳府尊笑了笑,繼續說道:“當時,本官與趙主事商議之後,為了給陛下省錢,給朝廷省錢,決定不按照戶部的價格買糧,而是按照江都府的實價買糧。”
說完這句話,陳裕的臉色冷了下來:“當日,本官也是在這裡,召集你們這些江都府的糧商議事,你們十幾個糧商統統到場,我們坐在一起商量價格,這一文錢一斤的價,並不是本官給你們的,而是你們這些糧商給本官的。”
陳裕背負雙手,臉色冷峻。
“馬員外,是也不是?”
聽到這句話,馬老爺愣在了原地,有苦說不出。
當日,知府衙門的確把他們這些糧商召集到知府衙門議事,但是這個議事的過程並不是平等的,麵對江都府的這些官老爺,他們這些糧商哪裡有給價的資格?被幾聲恫嚇之後,自然就報出了一個低價出來。
沒錯,一文錢一斤的價格,的確是他們這些糧商給出來的,但是當時他們是迫於無奈,而且從知府衙門離開之後,他們便因為心中不滿,聚集在一起抬高了江都的糧價,想要把在朝廷這裡虧損的錢,從江都百姓頭上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