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大意了一點,這些人是龐德海的夥計,賣身契還在龐德海的身上,看著龐德海得勢,自然是站在他那一邊。
她抬眸給了步乾風一個眼色,見他當機立斷打暈了那個人。
沈月清攥了攥手心,沒承想龐德海竟沒有品德,把方說成圓的,混淆是非,她沉沉氣,看著周圍看戲的百姓,聽見這句話頓時議論紛紛,此刻局勢扭轉,龐德海也想趁著這個機會落井下石。
“我天工坊也是老字號了,犯得著跟你一個新店對著乾嗎!”龐德海逆風翻盤占據地位,無辜地攤了攤手,開始弄虛作假,“反而是你們明鐵坊更有可能誣陷我。”
“沈老板,我無意與你為敵,你犯不著砸自己招牌!”龐德海倒打一耙,惹得在場的人摸不清頭腦。
沈月清冷靜地思索著,眼神飄忽,在這一瞬發現了天工坊的夥計手上有一抹墨色刺青,而其他幾個人身上皆有。
她認得這個標記,這個刺青天工坊到處都有,但是她沒想到連人身上也有。
不過仔細想想,龐德海今日的成就讓他逐漸膨脹,自視甚高,漸生心高氣傲之態,甚至沉溺於極度自戀之中,恨不得一切都能映襯他的名聲,彰顯他今時今日的地位。
這是一處破綻!
沈月清笑了笑,上前為那個暈倒的人鬆綁,然後橫過他的手,亮出他手腕上的刺青:“這難道不能證明是天工坊的人嗎?”
這個破綻亮出,龐德海硬是死不承認,反咬一口:“是我天工坊的又如何,我坊裡人那麼多,難道我要一個個都記住嗎?”
“沈月清,你的鋪子小,人少好記,可是我的鋪子門庭若市,需要很多夥計,難道我每一個人我都要記得牢牢的嗎?”
“就算不是你,也有可能是你的合作夥伴,”龐德海道貌岸然地挖苦她,“商場不就是這樣,前一刻還是盟友,下一刻便是敵人。”
沈月清今日算是小巫見大巫,見到了龐德海的臉皮有多厚,明白他是如何在商場上指鹿為馬。
還真是給她好好上了一課。
她第一次意識到龐德海這棵常青藤很難連根拔起,他狡猾虛偽,就算留了把柄,他也能全身而退。
步乾風上前握住沈月清的手臂,湊近了些:“此時的局勢可對你不利。”
“那我也不能讓他壓著得勢!”沈月清此刻盛氣淩人,絕對不會讓他踩著明鐵坊上位。
步乾風見她憤懣不平,緊了緊她的手臂。
“金吾衛辦事,其他人速速退開!”
一個聲響出現在人群外圍,眾人視線劃過,隻見方才圍著的人迅速散開兩邊,映入眼簾的是一群穿著飛魚服,披著黑色披風的人,他們腰間挎著一把刀,眼神嚴肅鄭重,快步走了過來。
“發生何事?”
為首的人,臉色森然,臉上留了胡茬,十分嚴肅地觀察著他們。
沈月清確定了這個人的身份是金吾衛的頭兒——段鳴。
但她皺起眉頭,他們在這裡爭辯,金吾衛的人怎麼會過來?
看了看在場的人,她眉頭一挑了然起因,方才迎門的小廝不見了,看樣子人是他請過來的,而且請的正是時候。
隻見塞著布條的人霎時間蠢蠢欲動。
“大人,”龐德海恭恭敬敬地作揖,然後指認著沈月清,“是這個女人綁了那麼多無辜的人招搖過市,還誣陷我霸占他們的生意。
“大人,你也知道天工坊本本分分做生意幾十年了,怎麼能讓一個小丫頭惡意誹謗,你得評評理呀!”
“給他們鬆綁!”段鳴揮了揮手,看著手下鬆綁。
“大人,都是這個女人綁的我們!”
“大人你要為我們做主呀!”
“明鐵坊沈月清沈老板,你今日不用做生意嗎?”段鳴麵色陰沉,坐在位置上充斥著寒意,“你開門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