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若想做,我便支持你。”步乾風扶低眉眼,今日的神色沒有往常的桀驁不羈,眼角摻雜著一抹繾綣的暖意。
沈月清心中一暖,有這句話便足夠了。
她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店鋪著想,若是不將這些市場毒瘤連根拔起,恐怕他們這些店鋪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難熬出頭。
良久,各位鑄劍坊的老板都集在了一塊,廳堂中一下議論紛紛。
沈月清走過來開口說:“不好意思,將各位老板都叫了過來。”
“今日我來青雲買熟鐵,但梅老板卻賣了我一堆生鐵充數,這算什麼?”沈月清話音剛落,看見他們神情古怪,紛紛掩飾著各色的神態,繼續說,“市場裡就是有這些人,才讓我們一直被欺壓,做出來的東西怎麼可能吸引人?”
“所以,再次向各位老板求個見證,可不要助紂為虐呀。”
“欸,大家和氣生財,都是合作了幾十年的夥伴,何必因為一個無名小卒的話語挑撥了呢。”龐德海悠哉遊哉地搖著折扇,假意安撫著眾人的情緒。
“龐老板,看來你沒少跟梅立豐勾結,恐怕你拿到的鐵都是上等貨吧!”
沈月清偏要攪渾這件事,而且龐德海絕非良人,拖他下水最好不過。
“你年紀輕,可不要壞了行業裡的規矩,是會吃虧的。”龐德海笑了笑,任是不把她放在眼裡。
沈月清的嘴角扯起一抹冷意。
“我梅某做生意十幾年,若是做這些小偷小摸的事情,我的招牌還要不要了?”梅立豐站出來看了看場上的人,似乎是在威逼著他們。
“那就驗貨吧,生鐵跟熟鐵切麵便能分曉,糙麵為生,光麵為熟。”在場有人提議著。
梅立豐皺起眉頭,氣急敗壞地盯著他們。
“對,驗貨吧!”場上的人紛紛附和著,絲毫不給他麵子。
小廝拿出斧子上前,步乾風上前製止,轉過身意味深長地對他們說:“斷口的粗糙跟切下的快慢有關,而且這種事不應該用你們的人,萬一心存包庇怎麼辦?所以我來。”
“你,你這小廝莫要胡謅!”梅立豐氣急敗壞地指著步乾風,手指在半空輕輕一抖,看樣子氣得不輕。
“開始吧。”沈月清已經迫不及待想看看結果了。
步乾風手起刀落,直直地砍下一節,眾人圍了上來。
“是熟鐵沒錯。”
“下一個。”沈月清話音一落。
再次砍下一個。
“熟鐵!”
接連幾個砍出來的斷口都是光滑的,眼看著氣氛不對勁,沈月清皺起了眉頭,低頭看了看竹簍裡的鐵礦,然後手腳極快地翻出夾雜在裡麵的鐵礦。
“試試這個。”
步乾風看了她一眼,然後擺好東西,隨著斧頭落下發出‘咚’的一聲,在場的人屏住呼吸,炯炯有神地看著這個新的斷口。
“這是生鐵!”
“這絕對是生鐵!”
“再來!”沈月清得意洋洋地看著梅立豐變化多端的神色,見他身上頓時沒有了氣焰,擦了擦頭上的虛汗。
不一會兒,竹簍裡的鐵全部都是切完了,生鐵藏著下麵,熟鐵都堆積在上,而梅立豐交給她的貨足足摻了一半的生鐵,行業裡有他這種心術不正的奸商,實乃禍端,一人作惡,萬人遭殃。
“梅老板,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事實就擺在眼前,看他今日如何給自己脫罪!
“許是小廝們做事不穩當誤摻進去的。”梅立豐皺起了眉頭,輕描淡寫地解釋這件事。
沈月清冷笑一聲:“梅老板,事到如今還嘴硬?”
“沈月清,我不賣你就行了,隻要這礦還是我的,你們的生意就得由我照拂,就你們還能離得了我嗎?”梅立豐嗤笑著,然後慢悠悠地坐在了主位上。
話音一落,讓在場的人麵麵相覷。
沈月清實在是沒想到他的臉皮能厚到這種程度,既然拿眾人的命脈做威脅,此刻的勢頭對他們不利,危及到自己的生意他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