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傾意其實也沒有想過,有一天她能站在一頭金丹中期的妖獸麵前,對看起來比她強的多的修真世家天驕說出這麼一番話,並握起武器進行反擊。
然而兩人終究不敵,越階挑戰在劍修那都是鮮少發生的事,更何況她們。
待一番紅了眼的廝殺後,趙越池義無反顧地擋在了阮傾意麵前,阮傾意來不及思考什麼生與死,她在飛濺的靈力與鮮血中竟然窺見了吞雪獸的破綻,使用那柄桃木劍破開吞雪獸血肉時,她居然在想。
劍道或許比法修更適合她。
然而練氣與金丹的差距實在太大,吞雪獸雖然經過這將近一個時辰的纏鬥也被重創,但獸的本能還是讓它了解,碾死眼前這個人類不過輕而易舉。
阮傾意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手拂過趙越池逐漸冰涼的臉,一滴淚終於忍不住從她眼眶中滑落。
阮傾意到現在也依舊不理解。
為什麼有人會為認識不過幾十日的人做到這種地步呢?
是該說他天真愚蠢還是赤子之心?
趙越池笑了笑,再沒說出話來。
而隨著趙越池的身死,葉忘營的靈體終於能夠自由活動,一層無形的桎梏鬆開,身體逐漸凝實。
江月照趕緊把站得筆直地他拉下。
直愣愣這麼一大個,要是被阮傾意發現了怎麼辦?
葉忘營側頭看她,語氣平淡,好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他道:“趙越池死了。”
江月照點頭,但這可不在她的計劃之中,這種東西話本子都不愛演了。
這是趙越池的既定結局。
他注定會為了阮傾意而死,因此讓阮傾意生了心魔,不願回想,更不願把他忘記。
“你發現了嗎?”江月照低語著,看著又站了起來的阮傾意。
但趙越池的每一次現身,都是他與阮傾意感情升溫的關鍵節點。
在江月照和葉忘營乾擾之下的記憶中,阮傾意對趙越池愛答不理,並沒有產生深刻的愛意。
“愛應該是相互的,可趙越池卻願意做這些,說明了他是阮傾意原本記憶裡的趙越池,而不是我們乾擾下的趙越池。”
“給阮傾意遞帕子是情愫的伊始,課間的交流是迅猛的發展,若是真正的莫生憐在,必定會從中阻攔,世俗的禁忌與阻攔往往能讓人共苦,感情飛速升溫。”
“所以此時此刻應該是原本記憶中趙越池與阮傾意最相愛的時候。”
看著向她們方向走來的阮傾意,江月照也不再隱藏,對旁邊的葉忘營說出最後一句話。
“畢竟有誰會喜歡一個對自己愛答不理,屢次拒絕,甚至冷嘲熱諷的家夥到以命相護的地步呢?”
“姐姐,趙越池死了,你究竟想怎麼樣?”
阮傾意簡直要懷疑江月照就是有一種惡劣的喜好,要把所有喜歡她的人真心全部踐踏一遍的錯覺了。
“為什麼要見死不救?”
她或許是威脅了莫生憐的地位,但趙越池什麼都沒有做錯吧?
阮傾意止住話頭,她差點又要問出那個幼稚的問題。
趙越池不是對你很好嗎?為什麼要傷害他。
江月照看一眼已經了無生息的趙越池,雖然知道這隻是一段記憶,但還是默默在心裡道了一聲歉。
都是為了阮傾意,都是為了五十年的記憶,趙兄,你一路走好吧。
她又揚起笑臉,下巴微微抬起,那隻吞雪獸在她開口時居然毫無抵抗能力地化為了一捧雪消失了。
“小意,我現在就來救你。”
整個空間在她說話時出現扭曲,在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