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端地,葉忘營又想起江月照剛剛的回答。
他最終還是發問,為剛剛的問題進行補充。
“你不生氣嗎?我故意對這個話題避而不談,擅自幫你敲開了歡喜宗的門。”
葉忘營想說的其實是這個。
他的性格不好,不喜言語,麵對江月照也總說不出拒絕的話,於是隻能生硬地行動,看起來莫名其妙又蠻不講理。
不可否認的是,心臟在隱約震顫,他害怕江月照如當年一般厭棄他。
江月照的頭從桌子上抬起,她抓住葉忘營手臂,葉忘營身材高大,比她高了一個頭,若是站在他身後,可以很好地被遮擋起來,江月照的手隻能環住葉忘營小半個手臂,卻能清晰地感受到潛藏於灼熱旺盛的生命力。
原來葉忘營也會在意彆人的看法,擔心被朋友不喜嗎?
可是江月照完全沒有往這方麵想。
她彎起眼睛,頰邊酒窩深深,道:“完全沒有生氣,我很開心,知道你不會害我。”
葉忘營說什麼,做什麼,都是自己的意願。
他們是朋友,並不是主人與奴隸,葉忘營無須對她事事有回應。
江月照不是白眼狼,一個人對她好不好,還是能感受出來的,葉忘營願意陪著她來合歡宗,她很高興。
偏殿外傳來敲門聲,素娥恭敬地推門而進,道:“江小姐,主人有請。”
兩人起身,可素娥攔在葉忘營麵前,低垂著眉眼,說出的話卻堅定:“主人隻邀請了江小姐一人。”
進入房間內,江月照一眼便看見了阮傾意,她靠在床上,臉色蒼白,更襯得眉心紅痣鮮豔,明明臉色極差,卻為其增添弱柳扶風的美,如被暴雨淋過,難掩傷痕,卻依舊傲然挺立的名貴花朵。
她指間夾著銀白色的細長煙鬥,口中徐徐吐出白煙,目光放空,不知在看向哪裡,見到江月照來,掀唇一笑。
“我的好妹妹,你可算來了。”
“忘魂丹隻持續了二十八天,可把我害慘了。”
江月照一麵笑著打招呼,一麵暗暗觀察她,隱隱感受到了此次的棘手。
阮傾意是合歡宗聖女,宗門花費大力氣培養她,能買下的忘魂丹品階肯定很高,藥效時間卻依舊不斷縮短。
“我的識海中,有一團似邪氣又似靈氣的東西,每次忘魂丹的丹藥靈力都被它吸收,從而愈發壯大,而我不想要的記憶,便在那其中,總是整夜整夜地折磨我。”
她虛弱地笑笑,姿態依舊優雅慵懶,用煙鬥頭挑起江月照的下巴,左右看了看,最後與她對視,眼睛卻不帶笑意。
江月照隻覺渾身上下都被人看穿了一般,她倒沒有被嚇到,阮傾意的狐狸眼總是含著十二分情意,就算不笑時也並不嚇人。
隻是她一個練氣三階,實在不能承受元嬰期的靈力壓迫,嘴角流下一道血痕。
“阮姐姐,你饒了我吧,月照願意全力一試。”
阮傾意嫵媚一笑,憐愛地摸著她的頭,招招手,素娥就捧來一個大匣子,打開,裡麵盛著滿滿的夜明珠,而這些隻是點綴,阮傾意撚起最中間的一枚令牌。
“這是合歡宗歡喜一派的令牌,你可以用它,來拜托歡喜派為你做事。”
令牌紋路精美,有靈力充斥其間,帶著奇特而美麗的流光,一尊隻穿下衣的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