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望向那胡煥春,發現此人仍是一副戚戚悵然之色,頓時耐心儘失,朝著房德明喊了聲:“好了,不必再勸了!”說完自顧自的在鐵牢前踱步而行,又猛地站住,兩眼露出殘忍之色,對旁邊的親衛發令到:“來人,先砍兩顆人頭,再勸胡神醫吧!”
聞聽此言,身後將官均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而房德明則在一旁直跳腳,嘴裡著急的對胡煥春喊道:“煥春兄,不可自誤呀!快點向侯爺坦白。”而跪伏在地的胡神醫家人更是嚇得大驚失色。
此時躲在寶戒內的柳羽,被胡神醫的俠義所深深感動。
眼見這屠門振彪就要大開殺戒,再也不敢有所保留。
但轉念一想,他僅有一人,即便能救得了胡神醫,也絕無法護住所有人。
目光突然盯向跟在眾人身後的屠門魁,立刻計上心頭,快速控製寶戒落在眾人身後位置。
就在親衛拖著胡神醫親屬,拉到鐵牢前要砍頭的當口,憑空出現在地牢的上官羽,手持殘夢,直接出劍砍死了屠門魁身後的兩名都尉。
眾將官身後突然傳來,刺穿血肉的噗哧之音和臨死前的咯咯之聲,猶如炸雷在屠門振彪和眾人耳中響起。
一時之間眾高手紛紛轉頭望向身後。
此時距離被殺兩人最近的屠門魁,聽到響聲後剛要轉身,忽然發現,自己脖子上竟然架著一把血淋淋的利劍,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而已經轉身的都統都尉們,包括火烈侯屠門振彪在內,看到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在殺了兩人之後,竟然挾持了屠門魁,眾人被眼前這一幕震驚到無以複加。
眼前的景象太過於虛假,他們絕不相信,世間會有人,在他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來到身後,還殺了兩人。
要知道除了獄卒和親衛,在場之人最低修為都在武師中階以上,平日裡莫說有人近到身前,就是飛針落葉,他們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屠門振彪更是一副見了鬼的模樣。他可是實打實的武宗中階實力,因為走的是真力流的路數,其戰力堪比武宗高階。
可以說武聖不出,屠門振彪就是世俗武林的巔峰。
但就是這麼詭異,哪怕眾人再不願相信,眼前的事實卻明明白白告訴他們,這就是真實的。
而此時屠門魁和上官桀口中同時發出:“是你!”的驚叫聲,更驗證了這一切。
屠門振彪不愧是凶威在外的火烈侯,雖然眼前景象讓人覺得荒唐,但屠門魁脖子上血淋淋的劍卻做不了假。
他穿過眾人,徐步來到上官羽和屠門魁身前一丈處,而這個距離,恰是屠門振彪一拳爆掉敵人頭顱的最佳位置。
看著眼前的少年,屠門振彪莫名有些熟悉的感覺,不過他並不在意,隻要是他的敵人,他永遠隻給對方一條路走,那就是死。
但眼下並不是送敵人上路的最佳時機,因為他的兒子還在對方的劍下被挾持著,所以他隻能先忍下來。
臉上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怪異表情,對著上官羽說道:“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潛入到這地牢之內的?”
上官羽看著眼前黑壓壓的一群高手,尤其是給他強大壓迫的屠門振彪,讓他感覺極度危險。
他不敢放鬆警惕,身體向著屠門魁身後挪了半步,直接被屠門魁高大的身影幾乎擋了個嚴實,手裡的劍緊緊的斜貼著屠門魁粗壯的脖子。
然後才對著屠門振彪說道:“我想你管的是不是有點寬了,你還是想想怎麼救下你兒子的命吧。”
要說上官羽對這屠門振彪可是沒有一點好印象,無論是其剛才對待胡神醫的殘忍行徑,還是辱及上官羽皇爺皇父的不敬,他都不能輕易放過這屠門振彪。
屠門振彪聽到上官羽的回答,讓他極為不滿。
火烈侯作為西武帝國七王十八侯的上三侯,本就是囂張跋扈的張揚性格,今日竟被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少年一頓擠兌,臉色頓時變得猙獰,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屠門振彪要殺人的前兆。
其渾身氣勢猶如烏雲壓頂般衝向上官羽,嗜血的雙目透出殘忍之色。在屠門振彪看來,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根本無法抵擋屠門霸體的狂血嗜魔氣勁外放。
到時候,這小子隻要露出一點破綻,自己就可以瞬間將其活捉或震殺。
然而結果讓屠門振彪大失所望。
躲在屠門魁身後的上官羽穩如泰山,歸元道經運轉之下其渾身如淵似海,屠門振彪壓迫過來的氣勢如同微風拂麵、不值一提。
如果真刀真槍的乾,上官羽在屠門振彪麵前怕是連三成的勝算都沒有,但若論氣勁外放,這普通的世俗武學在歸元道經麵前可以說不值一哂。
屠門振彪不死心,料定少年應無果決殺戮之心,遂不管不顧,直接一個衝刺跨步,一拳向著上官羽露出的頭顱狠狠擊出。
早有準備的上官羽,左手一把抓住屠門魁的發髻,用力猛地將屠門魁向後拽去,右手持劍則迅速在屠門魁右臂上砍了一刀。
屠門魁吃痛之下不由踉蹌後退,上官羽則拉著屠門魁連續退了四五步,躲過屠門振彪一擊。
屠門振彪眼看自己一擊無功,屠門魁還白白挨了一刀,正要再次衝擊上前猛攻猛打,上官羽大聲喝道:“再敢上前一步,我送你一條手臂。”
說完直接又在屠門魁胳膊上劃拉了一道大口子,瞬間屠門魁的右臂連同衣袖被鮮血浸濕,疼的屠門魁大呼小叫。
這時站在一旁的上官桀連忙上前勸說道:“屠門叔叔,不可!此人雖然年少,但心狠手辣,殺人如麻,是個真正的絕情之輩。再打下去,魁兄弟怕是會有危險。”
屠門振彪至此早已明白,這少年不是個善茬,應對不好的話,自己兒子還真有可能受傷或被殺。
遂壓下心中怒火,對著上官羽低沉道“說吧!你是誰,來此何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