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朝?”
鐵木真雙眼微眯,眼神深沉,覺得自己抓住了關鍵。
略一思索,瞬間明了,看向李天生的意味深長,“沒想到,你所圖非小。看來,無論是北伐大金,還是如今與我草原開戰,都是你的謀劃,意在讓我等無力再插手,你們漢人的內亂。”
在鐵木真異樣的眼光下,李天生處之泰然地,既然自己提前點明,自然不怕被追問,坦然應答:“這大宋始終是漢人的天下,但曆朝曆代,中土內亂,異族入侵的事情,屢見不鮮,而大金和草原,最具威脅。
因此,我挑起三方戰爭,先滅其一,令草原沒有那一部,能得到大金支持,又消磨你部落的實力,無聲無息,平衡草原各方,讓你們在統一的攻伐中,耗損元氣。
經過多年休養生息,恢複宋朝實力,等著草原異動,提前布局,引你們入場,清除威脅。
無有外患,當可安心,改天換地。”
“閣下好心機,花費二十多年,下這一盤大棋。”
鐵木真臉色鐵青,一字一頓地問道:“不過閣下,就不怕我草原兒郎,一擁而上,屆時,即使你武功蓋世,也終有力竭授首之時。”
“怕?自然會怕!”
嘴上說著,但李天生卻麵色無懼,“不過,臨死之前,儘誅你的子子孫孫,還是沒有問題。”
“到時候,恐怕除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名頭,你的血脈斷絕,所做一切,都成為他人嫁衣。”
沒有幾人能真正如聖人一般,光風霽月,血脈傳承從來就是人倫大事,雄才大略的鐵木真,也不例外。
旋即,李天生不顧鐵木真越發難看的麵色,繼續說道:“草原群龍無首,各部征戰,定然會再次陷入混亂當中,本就因對外征戰,耗損元氣,不堪重負。
若是再經曆內耗,草原各部即使不滅族,也會十室九空,相差無幾。
再有我漢家男兒休養生息多年,最是不怕消耗,屆時我身死消息傳出,定然會一舉北上,開疆拓土。”
鐵木真不再言語,思忖良久,方才問出最後一個問題,“你為何不故技重施,如當年殺金國皇帝般,也將我殺死,草原大亂,自然也就沒有南下之舉。”
“這個問題,當年那老皇帝,也曾問過。”
李天生搖頭,說道:“可此一時,彼一時!形勢不同,金國與草原,雖有些相似,但兩者終究有所差異。
十幾年前,殺了你,還有彆人,草原終歸有一統的時候,隻是時間的早晚。該來的終究會來,這一戰難以避免。
現在殺了你,大局已定,於事無補,懶得動手。”
“哼!”
鐵木真冷哼一聲,不再出聲,雙方不發一語,靜默對視。
兩人都心知肚明,如今決定成敗的關鍵,都建立在賭約中的戰事上。
否則,一切皆為空談。
“報~~!”
“啟稟大漢,前方傳來軍情急報。”
“報~~!”
“啟稟大漢,負責鎮壓境內宋軍的哲彆將軍,派人傳來緊急軍情。”
“報~~!”
……
營帳外,接二連三地有消息傳來。
打破了營長內的沉默。
不知怎的,聽到外麵的聲音,鐵木真心中忽然有一股不妙的預感。
未及開口,李天生已然起身,不知何時已經出了營帳,不見蹤影。
唯有點點餘音,在鐵木真耳邊縈繞。
“有道是,羊入餓狼口,旱草逢甘霖。這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看來這消息正是時候,既然是緊急軍情,我就不耽誤你處理軍政大事。
這大漠風光,天高地闊,自會一派彆於中土的精彩,我尚要好自遊曆一番,三日後,定當如期拜訪。”
鐵木真:……
……
日月輪轉,白駒過隙。
三日的時光,轉眼便過。
當李天生在大漠草原、山川,悠閒地晃蕩一圈,再次出現時,直接坦坦蕩蕩地走進營帳,並未受到任何阻礙。
顯然,提前已經有人吩咐,打好招呼。
依舊是那座帳篷,依舊是兩人對坐,依舊是兩杯清茶。
不同的是,茶隻是一杯普通茶,隻是喝茶人的心境變了。
入口的茶味也多了幾分難言的苦澀,一如鐵木真此時複雜的心情。
看著對麵嘴角微揚,淡然品茶,仿佛對事情走向,早就成竹在胸的李天生,鐵木真苦笑。
“看來一切都在你掌控之中,怪不得,你會提出那張賭約,想來,是自信宋軍能大獲全勝。
若我所料不錯,那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的轟天雷應該是閣下的傑作吧!”
雖是問詢,但鐵木真的語氣斬釘截鐵,充滿篤定,目光直直地盯著李天生,仿佛要聽到他親口承認,才能罷休。
“是!”
李天生毫不猶豫的承認,“但也是漢家兒郎的功勞,我隻是提供一個方子,剩下的是他們在鑽研、煉製、實驗,功不可沒。”
“看你的反應,這轟天雷的威力應該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