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以前由師尊兜底,這次……
瑛姑滿臉失望,一雙美目,滿是控訴,直看得老頑童心虛不已,心驚膽戰,這才有些不忍,恨鐵不成鋼地壓抑著鼻音,厲聲喝道:
“周伯通,當初你就膽小怕事,一走了之,獨留我們母子兩人,相依為命,顛沛流離,風餐露宿,幾次遭遇危機,吃儘苦頭。
如今,你竟然還是如此沒骨氣,你既然想走,我不會攔你,就當你我從未相識,過往不過繁花空夢,今日,即便我橫死此地,也不勞你掛礙。”
說著,便趁著沙塵未散,縱身躍入其中。
顯然,是想把握良機。
全真七子:信息量有些大,這八卦來得太過突然,令他們猝不及防。
“你……!”
千盼萬盼,終於等到心中想要的答案。但親耳聽到,心中不僅沒有當前的迫切,反而生出幾分寂寞空虛,有幾分恍惚和從未有過的疼痛。
心中反倒模模糊糊地明白幾分。
躊躇片刻,略一咬牙,老頑童還是下定決心,猛一跺腳,又重新投入塵霧當中。
隱隱約約,其勸慰自己的聲音,傳入七子耳朵,“老頑童是可憐你,不忍你白白喪命,才進去幫你,是於心不忍,動了惻隱之心。”
山雲籠罩的一處地域,忽然一道微風輕拂。
雲開霧散,露出青鬆怪石之景,空無一人。
砰~~!
轟~~!
砰~~!
……
塵霧中不斷傳出轟隆作響的交手聲、厲喝聲,空氣被打爆,勁氣碰撞,隱隱有火花朝著四周迸濺。
漫天肆虐的沙塵,不僅沒有停下、緩解的趨勢,反而越來越大,在不斷擴散、加劇。
直至最後,完全籠罩眾人視線。
撩得眾人心中好奇,瘙癢不已,哪怕搞不清裡麵的具體狀況,聽一聽聲音也好過,在原地焦灼不安的等待。
頗有一種坐著等候命運被宣判的煎熬。
一股比被裘千仞碾壓的,更為強烈的無力感,慢慢爬上全真七子心頭。
一股對武道的渴望,變得越發強烈起來。
“登上那座山的更高處,走得更遠些,領略不一樣的風景”的種子,在他們心頭生根發芽,茁壯成長。
即便是最淡然的馬鈺,也眼泛光彩,但隨即,又是目光一暗。
“前提是他們能在這場廝殺中,順利脫險,平安離開。”馬鈺心道。
至於戰而勝之,看方才自家那不靠譜的師叔,與那位關係明顯非同一般的瑛姑前輩的表現。
已經不抱任何希望。
“但願……”
“哼!”
一聲冷哼,成功吸引全真七子的注意力。
循聲而望,眾人情不自禁的麵色一沉。
隻見距離七子數丈遠的地方,裘千尺碧綠裙袍染血,整個人半癱在地,強撐著身子,斜靠在一株經年老樹下。
點點陽光透過斑駁樹影的縫隙灑下,顯得她臉色更加蒼白。
隻見其冷笑一聲,朝著看不到任何場景的,旋轉而起塵暴望了一眼,一臉的冷嘲熱諷。
“彆做夢了!我二哥神功大成,武功已入不可思議之境,超脫凡俗,一身武道真元雄渾無比,護持己身,有劈石開山,斷江截流之威,有萬夫不當之勇。
那兩個老家夥,武功雖然不俗,但相比我二哥,卻是天地之差,即使五絕齊聚,也非是其對手。
你們這一趟鐵掌幫之行,注定有來無回,死無葬身之地。
鐵掌幫也注定要踩著全真教的滿門屍骨,踏上江湖第一大派的寶座,一統武林,唯我獨尊。”
裘千尺俏臉一揚,姿態高傲,一番話,說的霸氣凜然,仿佛已經透過騰卷的沙暴,目睹老頑童和瑛姑,被摘下頭顱的一幕。
“你……多行不義必自斃!來日,定有你等血債血償之時。”
“這就不是你等能夠掛心的事情了!”
七子氣得血氣上湧,麵色通紅,可惜,對方說的,看起來就是這麼一回事,隻能咬牙硬撐,強行狡辯。
但又怎敵得過對方伶牙俐齒,又被暗戳戳,譏諷一句。
隻能麵色鐵青,悻悻住嘴,靜觀其變。
轟!
而此時,場中形勢突變,隻聽一聲轟然巨響。
哢嚓!
肆虐流動的沙暴,發出山石炸裂、破碎之聲。
驀然一聲淒慘的驚叫聲響起,聽得全真七子心驚肉跳。
“這……!”
待煙塵散儘,一幕畫麵,頓時映入眾人眼簾。
驚得他們目瞪口呆,一時精神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