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張牧也知道虎賁軍心態出了問題。
一開始虎賁軍之所以能定下心來按照自己製定的方法訓練，就是因為這幫人都是新人。不管是薛仁貴，還是王玄策，又或者席君買，都是新人。程處默他們幾個雖然家世顯赫，可他們也是頭一回進軍營，妥妥的新人。
隻有丹陽駙馬薛萬徹是老兵痞，薛萬徹雖然是老兵痞子，可是他運氣不好，站錯了隊，屬於是曆史上有汙點的人。要不是因為他犧牲色相迷惑住李老二的妹妹，此時墳頭草都不知道換了多少茬。就這條件他還敢造次？不得緊抱自己這個後起之秀的大腿？
可是自從在長安城之北，一萬虎賁軍衝散了東突厥二十萬重騎兵後，虎賁軍之名響徹天下。誰不是對虎賁軍這個成立沒幾年的軍隊刮目相看？強如程咬金他們幾個老兵痞子，提起虎賁軍都得豎大拇指。
就這樣，虎賁軍的心態發生了轉變，彆說席君買，薛仁貴他們。就是隨便抓一個小兵痞子過來，他們都能大言不慚的說周亞夫就是砍柴的樵夫，韓信就是釣魚的漁夫，張飛，樊噲就是殺豬殺狗的屠夫。
再加上自己也是嘻嘻哈哈的對待虎賁軍，平日裡彆說熊人，就是大聲的和他們說話，都沒有。
而且也沒有親自督促他們訓練，更沒有考核他們。尤其是這一年來，帶著他們到江南遊山玩水，不是搶寺廟和貪官的錢，就是禍禍春宵幫那樣的姑娘。
正所謂和領導乾一萬件好事也沒有和領導乾一件壞事關係來的鐵。搶錢，禍禍姑娘，哪件是好事？
就這樣情況下，這幫王八蛋能不把自己這個主帥當成自己鐵哥們？鐵哥們之間不就是嘻嘻哈哈的嘛，他們又哪裡能把自己這個主帥的話當回事？
此時張牧下定決心，一定要刹住這幫歪風邪氣。不然等明年出征東突厥，定然死傷慘重。
想到這，張牧立馬舉起火槍準備殺雞儆猴，弄死兩個渾水摸魚的虎賁軍小兵痞子立威。
張牧剛舉起火槍，就發現那幫兵痞的態度和剛剛判若兩人。
剛剛一幫人都是無所屌謂的表情，現在呢？紛紛麵色凝重，膽小的甚至已經開始打擺子。
不為其他，隻因為此時的船不但已經發生傾斜，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沉。
好不容易到了岸邊，眾人紛紛跳上岸。
岸邊都是淤泥，跳下去直接沒過膝蓋，等眾人從淤泥裡爬到岸上，都跟跳過泥坑的小豬一樣，狼狽不堪。
這還是運氣好的，那些運氣差的此時還在船上，正排著隊往岸邊跳。
等差不多有一半虎賁軍跳到岸上後，已經跳到岸上的張牧立馬發現眾人隻管自己逃命，誰也沒顧上船艙裡的戰馬。
那可是西域高頭大馬，兩萬匹。如果沒有這些戰馬，自己這兩萬人就算全部上岸，好不好也得被馮盎給滅了。畢竟沒有戰馬，縱然你騎術再好，那也是步兵。人家馮盎經營嶺南幾十年，手下還能缺少騎兵？騎兵對步兵就是屠殺，一邊倒的屠殺。
想到這，張牧趕緊衝船上喊著：
“馬，快把船艙裡的戰馬放出來。”
得到張牧這指令，船上的兵痞這才想起戰馬。不得不說馬比人會跳，一個縱身直接跳到岸上，沒有一匹馬落在淤泥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