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賤妾知道了，他們是想分割全身鏡打製梳妝台。一個全身鏡能打製四個梳妝台，一百貫買回去，四百貫賣出了，好手段。相公，這生意不能做，咱們不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張牧:“……………”
“媚娘，你有沒有想過，我既然知道了他們這想法，為什麼還賣全身鏡給他們？這是為什麼？”
看到武媚娘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張牧悠悠的說道:
“媚娘，你去把鏡子分割開給我看看？”
武媚娘多精啊，聽到張牧這話，哪裡還會不明白。
“相公，你是說這琉璃鏡根本就沒法分割？”
“等著看吧，他們幾家又要鬨笑話了。”
聽到張牧這話，武媚娘又擔憂的問道:
“相公，明天送貨是不是找程處默他們帶著他們府裡的家兵幫忙？我們人手不足，不可能同時給他們六家一起送貨。如果我們單一的按照順序送貨，他們一旦發現鏡子無法分割，肯定會通知其他幾家。這樣，他們定然要反悔。”
張牧:“………………”
找他們幫忙？豈不是又要被他們獅子大開口宰一頓？！
“不行，這幾個家夥也不是省油的燈，找他們幫忙，肯定被他們宰。”
“相公，不找他們幫忙，還能找誰？我們的人手實在是不夠？如果不能一次性的把貨全送過去，他們定然會發現端倪。”
“發現又如何？讓他們發現去。你也彆擔心他們會互相通風報信，這是不可能的。人就是這樣，我可以吃虧，可是你得比我還吃虧。我敢斷言，他們發現了端倪後，肯定不會吭聲，等著其他幾家上當受騙，這就是人性。”
武媚娘:“……………”
“相公，你確定？如果他們真的通風報信，我們的貨還沒送過去，人家就過來解除協議，我們可沒辦法不退錢。他們是世家，家中有大量的官員。我們這次又是自己做鏡子生意，沒有陛下和那幾個老國公的支持，最後事情鬨大，隻能把錢退給他們。”
“媚娘，你放心吧，他們不會說。世間萬物都會過去，這人性的本質不會過去。你放心大膽的去賣鏡子給他們，至於送貨的事，就一家一家的送。”
武媚娘:“……………”
得，你是家主，你說了算。
又一天，張牧府裡所有的小廝和院子後麵工坊裡所有的夥計都忙的不可開交。
不為其他，隻因為他們全都在送貨。
按照先到先得的規矩，自然是先送給滎陽鄭氏。
看著院子中擺放滿滿當當的琉璃鏡，鄭州明和鄭達這父子倆高興壞了。
“爹，剛剛孩兒得到消息，其他幾家也都買了五千塊全身鏡。”
鄭州明:“……………”
“達兒，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剛剛送貨的人親口說的。他們送完我們家，還要去其他幾家送貨。而且還有名有姓的說出了他們的家庭住址，送貨地點，這個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