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久。
男人視線灼熱,關星仿佛忘記呼吸,臉色一下漲得通紅,直到聽見頭頂白熾燈呲呲的聲響才恍然回神。
空氣中跳出藍色的閃電弧,霍修手指輕顫,掌心不知何時出了一層薄汗。
關星張了張嘴,磕磕巴巴地問道:“你、你是在……跟我告白嗎?”
“嗯。”霍修微不可查地應了一聲。
又是一段長久的沉默。
關星垂下頭,愣愣地問:“可是……你不是還要等我的回答嗎?”
直到這時她才終於明白,霍修一直追討的答案是什麼。
原來霍先生喜歡她,他竟然喜歡她。
是男女之間的喜歡,是爸爸對媽媽的喜歡。
霍修輕歎一口氣,苦笑道:“我等不及了,從潑水節後就已經等不及了。我應該早點想到,你優秀美麗,又從未踏足情感,從來都是眾人眼中未經雕琢的璞玉,我居然蠢到一次次試探你對我的感情——彆人沒能捷足先登,我的運氣真的很好。”
潑水節?
關星後知後覺,那天她和陸隨然騎著小車回來,一路歡聲笑語上樓,霍先生應該全部看見聽見了,不然他不會火急火燎地送一部車來。
所以他吃醋了?
意識到這一點,關星臉上的震驚和呆愣褪去,終於露出笑意。
霍修真的喜歡她。
見她展露笑顏,霍修狹長的眼眸裡染上無邊深情,藍色的閃電弧在空中跳躍,像在為主人慶祝這一歡愉的時刻。
霍修抬手,想觸碰關星的臉頰,誰知他剛一動作,女孩就往後退了一步。
“霍先生,謝謝你對我的喜歡。”關星揚起笑臉,認真地向男人道了謝。
霍修骨節分明的手停滯空中,臉上笑容凝固,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他被拒絕了?!
“你說這話,是在拒絕我?”霍修嗓音喑啞。
關星歪了歪頭,奇怪道:“拒絕你?你不是隻是告白嗎?還要我答應什麼?”
“……”
“……”
“……”
霍總的沉默震耳欲聾。
人生二十八年,他從遙光死裡逃生,在那不勒斯九死一生,在商場上絕處逢生,都沒有現在這麼無力無語。
他怎麼會喜歡上這麼一個小傻子?!
難怪關星大學四年都沒有談過戀愛,原來不是他運氣好,而是以前那些人太倒黴??
霍總氣笑了,捏著她的臉道:“答應什麼?當然是做我的女朋友!不然我告白乾什麼?沒話找話嗎?我千裡迢迢躲到你這裡,真就為了省那點房費?關星,你以為我為什麼違反和行動處的約定收拾白錫,為什麼替你打探艾倫的消息,為什麼一次次主動找你,為什麼送你日之森?愛人的血,那從一開始就是為你準備的禮物。我承認,一開始我是抱著接近你的目的,想你為我除掉MK那些厭惡的異能者,想有朝一日你能在我報仇那天傾力相助,可是後來我發現我錯了。”
霍修軟下語氣,鬆開手指,轉而捧起關星的臉頰,嗓音低啞纏綿。
“就算沒有那些微不足道的‘幫助’你也會幫我,越和你相處,我才知道真正的你是怎樣,我的算計在你的品性前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關星是真正的伊莎梅爾,正直善良,願意對素不相識的人施以援手,優秀努力,可以把大山裡的學生培養得如此優秀,敢愛敢恨,不會讓愛她的人失望,更不會對漠視生命的人放任姑息,她的胸襟和氣魄無疑是最打動霍修的所在。
如果二十二年前,他第一次逃出那不勒斯時遇到的是關星,那麼此後的十年他不會深陷噩夢,久久不能自拔。
關星凝視霍修的眼眸,看到了他眼裡彌漫的痛苦和悲傷。
為什麼會痛苦,不是在給她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