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同學一邊拿起筷子,一邊撇嘴:“你那是什麼表情啊?好像我會做飯是什麼令人無比震驚的事一樣。”
我還是很驚訝:“完全想象不出來中原同學做飯的樣子誒,總感覺中原同學應該是那種彆人把飯喂到嘴裡的超拽大少爺。”
“哈?狗血的電視劇能不能少看一點啊高中生,”中原中也就差把嫌棄寫在臉上了,“做飯也是體驗生活的一種方式,不忙的話我都會給自己做飯好吧,如果有時間的話也會自己去超市買想要吃的菜。”
然後他眼尾一挑,話音一轉:“當然了,我可不是某些人,吃什麼,吃不吃,全看心情,哇這麼久了竟然還能健康的行走,真是奇……跡……”
一雙筷子精準無比地夾走了中原同學便當裡那隻最大的天婦羅,塞進嘴裡:“味道還不錯嘛(嚼嚼嚼)就是不怎麼脆了誒(嚼嚼嚼)感覺還是有可以改進的地方(嚼嚼嚼)”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目光先是落到突然出現的木質便當盒上,裡麵的便當雖然遠沒有中原中也做的那麼精致,但是該有的肉和菜一個不少,色澤看上去應該也是中式的做法。
然後目光往上移到了那張熟悉又令人討厭的臉上,對方一邊臉正鼓鼓囊囊,吃著他做的天婦羅,眼神還相當無辜,然後對方舉起筷子,再次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夾走了中原中也便當裡另一隻天婦羅。
中原中也這次終於反應了過來,直接用筷子打在了他的手上,在對方吃痛後搶回了最後一隻天婦羅。
雖然在這場“天婦羅保衛戰”裡贏下了一局,但是中原中也的表情有些恍惚,他又看了一眼太宰治手裡捧著的便當盒,發出了真誠的詢問:“這份便當,你是在學校裡買的嗎?”
太宰治嫌棄地擺手:“什麼買的啊,這是我自己做的好不好啊!”
中原中也:“?!”
新同學相當認真地問我:“太宰這家夥,不會每天都在吃飯吧?”
我還沒想明白為什麼會問這種奇怪的問題,對方就被太宰打中了頭:“不吃飯是準備餓死我嗎?好歹毒啊你中也!”
難得中原中也沒有立刻跳起來反擊回去,而是用一種非常嚴肅認真地目光看著他:“這是什麼新型死法嗎?撐死自己?菜裡下毒?食物相克原理?但是這種痛苦又不乾脆利落的方式也不像是你的風格啊。”
太宰治麵露嫌棄:“你在說什麼啊,中也不也是自己做了好吃的便當帶來學校嗎,我隻是做了大家都在做的事誒。”
中原中也麵無表情:“就是因為這是普通人習以為常的事,這種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才堪比世界末日的恐怖級彆啊。我隻是出去了幾個月,不是幾十年吧?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太宰治笑起來:“哇,所以中也的意思是隻允許中也自己熱愛生活,不允許彆人也用心生活,也太霸道了吧?”
然後歪頭看他:“可是
這樣的我和這樣的生活,我自己很喜歡誒。”()
就像是甩了一個大雷,完全不顧彆人震驚到爆炸的情緒,太宰轉而拉著我坐到福原和也還有鬆山結衣他們那邊,還抱怨著:不要老是跟陌生人說話啦,大家都在等你一起吃飯哦,快來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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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太宰拽走前,看了一眼呆滯的新同學:“所以,太宰以前不喜歡吃飯嗎?”
太宰一邊將手中的飯盒跟我的並排放在一起,一邊若無其事道:“是吧。因為以前的時候心情總是很不好,總是有很多疑問,而且找不到答案。那時候吃飯對我來說反而不是最重要的東西吧。不過現在已經轉變了想法了,”他抬頭看著我笑,漂亮的眼睛裡閃過亮亮的又柔和的光影,“好吃的美食可以調節人的情緒,在尋找美食的過程中,對於新的事物的嘗試和期待,原來也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啊。”
他像是在說美食,又像是在說其他彆的東西,但是這種真實的、由衷的、發自內心的喜悅有感染到我,我終於也彎起眼睛笑了起來。
太宰看到我笑起來,像是終於鬆了口氣一樣,誇張地做出一個鬼臉:“放心了吧?”
我被他逗得哈哈笑,將手裡的便當盒往太宰的方向推了推:“確實有,太宰確實有在認真照顧好自己了呢。讚哦!”
和諧友善的午休時間一直到結束,新同學鼠鼠祟祟的目光都沒有移開過太宰治的身上。
但很快,新同學就沒有那麼多想法去思考這些,因為接下來的化學實驗已經超綱到讓他懷疑人生的地步。
因為要換教室去做實驗,我跟鬆山結衣還有班長酒井佳奈走在一起。
班長的目光時不時會落到不遠處看似並肩行走,實際互相絆腳的兩個人身上,發出了觸及靈魂的感慨:
“我有種不詳的預感。大概會是未來在麵對無數記者提問高中生活印象最深刻的記憶時會汗流浹背的那種預感。”
鬆山結衣順著目光看過去:“有那麼誇張嗎?不就是兩個幼稚DK在青春期的小打小鬨?”
“不,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們兩個一定是double問題兒童。”酒井佳奈非常堅定,然後看向我,“小鹿怎麼看?”
我摸了摸下巴:“還,還好?你們不覺得太宰都變得活潑可愛起來了嗎?”
鬆山結衣:“拜托——你這種媽媽很欣慰的口吻是怎麼回事啊!”
酒井佳奈:“果然,多巴胺不僅會蒙蔽人的大腦,還會蒙蔽人的雙眼。”
所以當化學實驗室爆炸的那一刻,酒井佳奈竟然有一種塵埃落地的感覺。
我被太宰提著後衣領揪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還有點懵。
“三千……不,五千字。”酒井佳奈淡定地看著因為警報器響起,開始變得混亂的學校,“說實話,我覺得五千字檢討可能也有點少了,以我對教導處的了解,大概五層樓的廁所也都是你們兩個包了吧。”
同樣的近距離受害者,福原和也大聲舉報:“我看到了,是太宰換了中原同學的
() 試劑瓶!”
終於反應過來的中原中也一個猛撲,跟想跑的太宰治打成一團。
“你這個混蛋!”
“不準揪我頭發啊小矮子!”
“檢討!你這家夥給我寫啊!兩份一起啊!”
“我不要啊!我為什麼要幫你寫檢討啊!你是小學生嗎?自己的事自己做啊!”
“我會被罰到底是因為誰啊!!”
“因為你自己蠢啊!”
我在塵土飛揚中抹了一把臉,手心烏黑,再看看麵前打成一團兩個人:“……”
我先拿出手機,拍下了這張‘你給我一拳,我踢你一腳’的照片,然後認真地跟身邊的酒井佳奈說:“我覺得你說得對,他們兩個在一起,就是1+1>2,雙倍的double問題兒童。”
酒井佳奈拍了拍我:“沒關係,德川主任會教導每一個問題兒童,讓他們學會如何做一個優秀的明德學生。”
說曹操曹操到,遠遠地就已經看見德川教導主任一臉嚴肅的走過來。我和酒井佳奈還有其他人忙躲到另一邊的走廊上,乖乖站著。
果不其然,如酒井佳奈所言,中原中也的檢討翻倍還多加三千,太宰同樣是五千字,教學樓五層樓一周的廁所也被兩個人全包了,每天早上還要早起在校門口站崗,當風紀委員。
聽到消息的我直接跟班長來了一個默契擊掌。
我決定:“今天放學,就去買新開的那家鮭魚子飯團。”
在我隔了另一個過道再往前一個座位的酒井佳奈:“啊對了,小鹿,你不要忘記了明天的事哦,明天約好了要一起去排球部。”
“欸?是明天嗎?我怎麼記得是下周啊……”我忙翻出手機,查看日曆,果然看到明天被做了標記,“啊,真是明天。放心放心!明天一定準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