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命令的口吻還差了些力度,魏馳又恐嚇道:“除非,你不想吃到明年的年夜飯。”
柒娘終於仰頭看他,且一臉的乖巧。
“殿下放心,奴婢定會好生等著殿下回來的。”
可是……
魏馳眉眼微蹙,捕捉到柒娘言語後微微抿了下唇。
從柒娘入府後,魏馳就時常盯著她瞧,觀察她的一舉一動和每個細小的表情,都相處了數十日之久,她的習慣和喜好也掌握得七七八八了。
好似她每次心虛或者撒謊時,都會有類似的小表情。
可惜,今日要帶兩個側妃出門入宮,他還要抽身去見趙書亦,分不出多餘的影衛來跟蹤監視柒娘。
管她要出去見誰,總之不能讓她好過便是。
於是,魏馳便道:“無事時就練字,抄二十遍心經,替你的主人積功德、求福報。”
二十遍心經,夠她抄到晚上的了。
宮宴進行到一半,魏馳佯作身體不適,臨時去到一間側殿休息。
待宮內的太監退去,魏馳和長生匆匆互換外袍後,扮成宮內太監在宮中內應的掩護下,暫時離開了皇宮,離開了那個無聊的宮宴。
魏馳前些日子委托趙書亦查些事情,似是有了些眉目,趙書亦前幾日送信約他今夜在聚德酒樓一見,談談事情,順便一起喝個除夕酒。
聚德酒樓的雅閣。
暖酒喝了一壺。
魏馳看著手中那幾張與蕭氏一族利用蕭皇後的職權,私發鹽引和受賄私賣官職的罪證,心中甚是欣喜。
終於,又多了一個可以扳倒蕭皇後的把柄。
許是喝酒喝得身子發熱,趙書亦起身走到軒窗前想透透氣。
他雙手一推,窗戶大大展開,寒風隨即湧入。
趙書亦站在那裡,仰頭欣賞起漫天雪景和皇宮那邊燃放的煙花來。
“下雪了。”
趙書亦歎道:“瑞雪兆豐年,但願今年無旱無澇。”
魏馳聞言,端起手旁尚未喝完的酒盞,起身走到窗前,與趙書亦一同欣賞著都城除夕之夜的雪景。
誰知,一隻羽箭帶著破竹之勢,刺破風雪,從對麵徑直飛射而來。
魏馳接住了箭,服了大力丸後,也追上了刺客。
眼見著就要挑開刺客臉上的那層布,看到那人的真麵目,關鍵時候還是讓那刺客被同夥救走。
追尋無果,魏馳命人護送趙書亦回府後,自己也朝皇宮趕去。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回想與刺客打鬥時的場景。
夜色很暗,當時打鬥糾纏的街巷周圍燈籠也不多,光線幽暗,刺客的那雙眸眼看得不是特彆清楚,可隱隱約約的,偶爾一些角度,魏馳還是看了個大概。
為何他總覺得那雙眼睛有些眼熟。
箭看似是射向趙書亦的,有沒有可能因為風雪較大,刺客本要射殺的是他,卻因為羽箭被吹偏,轉而射向了趙書亦?
如果是殺他……
魏馳想到了府中的柒娘。
會是她嗎?
那箭似是在血液裡兜了一圈,最後射在了他的心上。
魏馳自嘲苦笑。
柒娘理性自持,堅守細作的本分,值得佩服。
而他呢?
可那刺客若真的是柒娘,她又如何知道他今夜會和趙書亦在聚德酒樓碰麵?
但魏馳很快又否定了剛剛的想法,柒娘要殺他,在睿王府下手即可,何必跑到這裡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