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如何受傷失憶的?
弑父殺兄這件事,可是真的?
母妃怎麼樣了,於叔伯他們一家人又如何了?
我這十多年又是如何過的,為何我一個公主打人能打得那麼順手?
這些事,無論我怎麼問木槿和流蘇,她們說的話我聽著都感覺都不像真的。
我想回去親眼確認一下,也想看看我的母妃。
木槿和流蘇說她和太子哥哥都去了極好的地方,那個極好的地方會不會就是......死了。
畢竟在父皇身邊,死亡這件事再尋常不過。
越想越擔心,越擔心,這裡我就越待不下去。
而且,魏馳以後還要娶側妃,等他當上了君王,便也會像父皇那樣身邊有好多的女子。
到時我會不會也跟母妃一樣很可憐?
我不要過那樣的日子。
所以,我要回南晉!
我命木槿和流蘇收拾東西,帶好銀兩。
可是流蘇卻給了我當頭一棒說:“公主,這屋子裡沒有一件是咱們的東西,銀兩更是一點都沒有?”
“......”
我這個公主當得也太慘了些。
那就更奇怪了,我一無所有,魏馳他又圖我什麼?
難不成,真的是圖我們南晉的江山?
待日暮西沉時,魏馳辦完政務回到了東宮。
本以為他會訓我幾句,卻沒想到魏馳仔仔細細地將我打量了一番後,淺笑摸我的頭,道了一聲:“打得好!”
雙手撐在身側,我坐在矮榻上,情緒低沉地看著魏馳,撇嘴道:“我想回南晉,你派人送我回去好不好?”
魏馳一言不發地凝視著我,像是壓抑著某種洶湧的情緒。
他喉結艱難滯澀地滾了幾下,聲色乾啞粗糙,且帶著緊繃的顫音。
“為什麼?”
我低頭避開他犀利逼人的視線,甕聲甕氣地回道:“我不想給你當太子妃了,而且......”
一股冷寒的氣場將我包裹,周遭的空氣仿若都有了重量,壓得人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我想母妃,想我的太子哥哥,也想於叔伯他們,我想......回南晉。”
話說到最後,也不知為何,越說聲越小,越說底氣越不足。
魏馳看我的眼神,也是越來越嚇人。
默了半晌,他眼眶略微發紅地看著我道:“等大婚之後,我陪你回去可好?”
我倔強搖頭。
“你沒聽懂我的意思,我想回南晉是真,不想做你的太子妃......也是真。”
“......”
魏馳又開始一言不發地凝視著我。
殿內死一般的寂靜,我看到魏馳發紅的眼眶裡逐漸漫起潮濕的水汽來。
他低頭朝彆處看了幾眼,搭在我膝蓋上的手緊縮用力,捏得我的膝蓋都有點疼。
似是調整好情緒,魏馳抬腿看著我強撐笑意。
“柒娘乖,彆這樣,好嗎?”
“本宮哪裡做得不好,惹了柒娘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