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我也砸夠了,剛剛憋的那股火氣,也撒了一大半。
等我喘著粗氣在雜亂不堪的美人榻上坐下來時,秦顧看著我笑道:“舒坦了?”
我搖頭道:“這哪兒夠。”
調遣於家軍的虎符隻有三個。
一個在於世那裡,一個在阿忍那裡,剩下一個便在我這裡。
但皇兄隻知虎符有兩個。
因為,剩下的一個是我和於世留的退路。
縱使皇兄現在手裡有兩個虎符,可是現在的於家軍還是跟我和於世打江山的那批,認虎符,也更認臉。
回宮造了一番聲勢後,我又帶著秦顧出宮,徑直來到了於家軍的練兵場。
皇兄安插在此處,替代阿忍掌管於家軍的將領出麵阻攔,態度甚是傲慢道:“無聖上手諭和虎符,任何人不得入內,違令者,格殺勿論!”
我哼笑一下聲,亮出我的那枚虎符。
不等我出手,早就看那人不順眼的於家軍的老將們便出麵將人給綁了。
當初於世和阿忍訓練的那批千名精銳戰將兵卒,悉數在我麵前整齊列隊,齊刷刷單膝跪地禮拜。
“末將願誓死追隨歲和長公主。”
“吾等皆聽長公主之令。”
這千名精銳戰將中,有一半以上是當初在村野鄉間收上來的流寇。
為人行事雖粗獷不拘小節,可重在忠肝義膽,且阿忍製定的軍紀嚴格,現在這些人都十分地守規矩。
且,這兩年來跟阿忍和於世管出生入死,感情最是不同。
不打仗時,永安城內的駐兵人數不允許超過千人,其它兵馬都分派到各個關城和邊陲。
但光靠這千名精銳,與樞密院的那些守城兵和宮中的禁衛軍,也足以抗衡了。
選了十幾個人做我的貼身侍衛後,我又帶著秦顧來到了一家茶樓。
這裡是趙書亦之前在南晉生活期間經常來的地方,他跟這家茶樓的掌櫃關係處得極其好。
我離開東魏邊陲關城時,有在書信上交代,若魏馳那邊有信,便讓趙書亦送信到這家茶樓。
可是茶樓掌櫃說仍未收到任何從東魏那邊來的書信。
魏馳那邊也不知怎樣了?
希望沒消息便是好消息吧。
帶著十幾名於家軍的人入宮,如預料中的一樣,並不順利。
已升為禁衛軍統領的玄武帶著手下,將我和秦顧等人攔在了宮門外。
他麵色甚是為難地道:“公主殿下,您帶著個北臻太子入後宮,已是壞了宮中的規矩。宮中除了禁衛軍外,除了陛下特準外,是不許任何人帶兵入內,您又不是不知道。”
憑借兩年多年前一起出生入死的情分,玄武說話還算客氣。
我冷眼覷著玄武,漠聲質問他:“怎麼,本公主任用幾個貼身侍衛的權利,難道都沒有了嗎?”
“需要貼身侍衛,可以從禁衛軍這邊調幾個過去給公主差使。”
“調幾個過去給我,不還得再補招幾個嗎?正好,他們從現在起就是禁衛軍,本公主就瞧上這幾個了。”
玄武苦著一張臉,顯然是站在皇兄那邊的。
“到時陛下問起,您這讓屬下實在難辦啊。”
我將峨眉刺套在指間,漫不經心地輕輕撥動了一下,然後走到玄武身前。
雖然玄武生得比我高,我需要仰視他。
不過無妨,我靠眼神和氣場上便足以碾壓他。
“見過本公主殺人吧?”
“還是,很久沒看過了,忘了?”
“要不,本公主幫你回憶回憶?”
玄武看著抵到他心口的峨眉刺,緊張得喉結上下滾了一下。
“慫什麼?”
我哼笑嘲諷。
“若是慫了,就乖乖讓路,否則,我會讓皇兄連責問你的機會都沒有!”
“你知道的,本公主瘋的時候,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