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世子長這麼大,從未挨過鞭子。秦顧,看在你喝了我那麼多好茶的份上,今日替歲崢討個公道可好?”
大冷天的,秦顧半張著嘴,如吞雲吐霧般地冒著哈氣。
他低頭瞧了眼我揪他衣角的手,又不可置信地抬頭瞧了瞧我的臉,隨後坐在馬背上俯身垂首朝我的麵前湊過來。
“剛剛叫本王什麼?”
“秦顧。”,我故意囁喏道。
“再叫一遍。”
“秦,顧。”
“然後呢?”
“那人剛剛用鞭子抽歲崢。
我撇嘴裝委屈。
秦顧看著我勾唇邪氣,用馬鞭挑起我的下巴。
他目光灼灼,嗔聲笑罵道:“娘了吧唧的,真他媽的招人稀罕。”
秦顧翻身下馬,轉而雙手掐住我的腰,猛力一舉,將我放到了他的馬背上。
隨後,他問我:“誰抽的你?”
我高高在上,指向抽我鞭子的那個人。
秦顧往前走了幾步,朝那人招了下手。
“十殿下,卑職本意並不是抽這位質子的,是他自己……”
那護城兵的話尚未說完,秦顧手中的馬鞭子就狠狠地抽在了那人臉上,登時出現一條鮮紅醒目的抽痕。
這還不夠,秦顧還又在那護城兵的胸口上狠狠補了一腳。
護城兵捂著胸口,身體蜷縮倒在冰河上麵,疼得呲牙咧嘴。
秦顧蹲下,用馬鞭侮辱性地又抽打了那人幾下。
“膽子不小啊,本王未來的王……”
話說到一半,秦顧頓了頓。
他斷眉輕挑,轉而又道:“本王未來的王男己,都敢抽?”
“我天天上趕子舔著哄著,被無視成孫子了,都沒舍得動一下,你他媽的真挺敢啊。”
秦顧起身,一臉凶相地看向北臻的護城兵,以及護城兵後麵的城中百姓。
他扯脖子仰天高喊:“打魚來了,還是他媽的打架來了?不他媽捕魚,就都給本王跳下去喂魚!”
眾人聞聲,陸續提著冰鑿散去。
然而,就在此時,幾聲細微的異響定住了眾人的腳步。
低頭去瞧,冰麵出現裂紋,裂紋如枝叉一般,迅速向四周蔓延。
“抓韁繩。”
魏馳眼疾手快,一邊高聲提醒我,一邊揮動手中長槍,用力抽打我身下的駿馬。
駿馬吃痛,揚蹄嘶鳴,載著我朝岸邊飛速奔馳而去。
我驚恐回頭,隻見冰層在馬蹄後迅速瓦解斷裂,站在河麵上的人跟下餃子似的,一大半的人都掉進了冰冷的河水裡。
真應了秦顧剛剛那句話,都下河喂魚去了。
魏馳、於世、秦顧三人也沒能幸免。
冰層下的河水冷寒刺骨,有的人凍得手腳抽筋,隻能乾在水裡撲騰,等著彆人伸手相救。
於世和秦顧很快就遊了上來,然而魏馳卻始終不見蹤影。
我跳下馬,飛快跑回河麵。
玄掣身上係著漁網,一次次翻入河水中尋覓,可每次露出水麵換氣時都是他一人。
一顆心七上八下,腦子裡空白一片。
我緊緊地凝視著幽深的河水,忍不住呢喃喚著魏馳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