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名護城兵見狀,紛紛拎起武器朝魏馳襲來。
玄掣及時上前,掄起冰鑿對抗,而魏馳也放過了手中的那名護城兵,抽走皮鞭同迎上前來的幾名護城兵過了幾招。
我和於世也就近撿起冰鑿,走到魏馳和玄掣身旁。
四個人,背靠著彼此,圍成了一個圈,與不斷圍上來的北臻護城兵對峙著。
起初其他幾名質子隻是站在一旁觀望,抱著不想惹事上身的態度,可看都最後,竟也紛紛拎起冰鑿,走到了我們四人身旁。
“區區幾個質子,還想在我們北臻的地盤反了不成?”
有質子不忿道:“我們是質子,但不是可以任爾等鞭打的奴隸,明明是你們北臻人蠻橫暴虐在先,我們自護罷了,何談反字?”
動靜鬨得大了,連帶著一些洛安城的百姓也紛紛提著冰鑿朝我們這群異國人圍來。
然而北臻那邊,加上百姓,有百餘人,人多勢眾。
我們八名質子以及帶來的手下,滿打滿算就二十人,明顯處於劣勢。
魏馳卻毫不畏懼,走到我身前,與於世並肩而立,將我護在他高大的身影之後。
他用力甩臂,揚鞭一抽,空曠無垠的冰河之上,回蕩著清脆的聲響,一場混亂廝打就此開始。
“玄掣,長槍。”
“是。”
玄掣承令,飛速朝岸邊跑去。
我手握著鑿冰,也想跟北臻人打一架。
結果,好嘛,於世和魏馳兩人,一個守在我身前,一個守在我身後。
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兩個,我手癢癢想打架,剛要伸手去對抗,結果不是被於世截胡,就是被魏馳截胡,根本無從下手。
“.......”
我很想大聲告訴他們二人,我殺人不眨眼,一個頂他們十幾個,沒弱到需要他們保護的地步。
“殿下,接槍。”
玄掣一邊朝我們這邊跑來,一邊將魏馳的那把紅纓長槍隔空投擲而來。
魏馳幾步助跑起跳,騰空一躍,接住紅纓長槍,旋即翻身跳落在諸國質子的最前麵。
晴空暖陽下,紅纓長槍劃出炫目的弧度。
虎虎生風的幾招,招招致命,逼得那護城兵的領頭與手下不停後退。
待逼出一定的安全距離時,魏馳甩袍側身而立,紅纓長槍用力地敲立在冰麵上,立在他的身側,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傲然氣勢。
他聲音雖然高揚,語調卻淡漠輕蔑,一如既往地慵懶倦怠,透著生殺予奪的遊刃有餘。
“士可殺,不可辱。”
“犯我者,死!”
我站在他身後的不遠處,凝望著逆光之下高大筆挺的身影,一顆心頃刻間被他的萬丈豪情填充得滿滿的。
待玄掣提著長劍走到魏馳的身側時,我也提著手中唯一可以當作武器的冰鑿,走到了魏馳的身側。
我這個人啊,富貴可淫,卻唯獨威武不屈。
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欺負還要忍氣吞聲。
死有什麼的,我死裡逃生那麼多次,還真不差這一次。
連自己的尊嚴都護不住,我又怎能護得住南晉的尊嚴。
靠卑躬屈膝求來的一時太平,終究不是長久之策,國君之責便是要用自己的骨氣和誌氣來撐起眾多子民的尊嚴。
冰鑿在手中耍了兩下,我百無聊賴地看著北臻的護城兵首領,拿出我在南晉朝堂上對著那些老猴們的態度。
撥弄了幾下冰鑿鋒利的尖頭,我慢條斯理地道:“本世子好久沒殺人了。”
衝著北臻的護城兵勾了勾手指,我狂妄地說了一句。
“先上來十個,給本世子過過手癮。”
餘光裡,魏馳垂眸冷冷地看向我,沉聲道了句:“胡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