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蒼亦是氣得胡子都翹起來,嗔笑道:“還真未見過君子當眾人麵脫衣服的。”
秦顧不樂意道:“這脫都脫了,您再讓兒臣穿上,豈不是讓人笑話?”
秦昊蒼捏了捏眉心,無奈地揮了下袖袍,任由秦顧胡鬨了。
秦顧轉而看向我,扥了扥最後那塊遮羞布。
“這個就不脫了,免得歲世子看了......會自卑。”
話落,秦顧便趴在地上,擺好姿勢讓我騎。
其他受罰之人都如受大辱,各個沉這個臉,唯獨秦顧沒有半點的忸怩和羞愧之色,反倒興奮得不行。
真真是個讓人捉摸不透的瘋子。
下一輪比試開始。
贏下第一輪的人騎著敗者趕到殿門前的終點,搶占下一輪比試的物件。
我側身坐在秦顧的腰上,隔著衣衫也沒什麼。
可灼熱的體溫還是透過衣料傳過來,有種怪異感,讓人如坐針氈。
身下的秦顧歪頭同我調侃:“你們南晉可是窮得吃不上飯,歲世子這身子,還沒本王那身鎧甲重呢。”
我懶得搭理他。
“十殿下還是擔心下一輪吧,一會爬慢了,搶不到最容易的,吃癟的可是十殿下你。”
“搶容易的多無趣,要搶就搶難的。”
“......”
他這就是嫌命長啊。
秦顧能活到這麼大,簡直就是奇事一樁。
八組同時出發,魏馳並未騎著那北臻的鎮國侯,而是站在原處,長身直立,麵色淡漠地瞧著那鎮國侯,同秦顧爭先恐後地往終點較著勁兒地爬。
魏馳沒有騎著鎮國侯,看似是給那鎮國侯維持了體麵。
可在我看來,魏馳這做法,對那鎮國侯來說,反倒是侮辱性極強。
魏馳端著一國太子的矜貴尊榮,文雅謙儒地站在那裡,襯得趴在地上跑的鎮國侯滑稽至極,倒像是他魏馳放出去爭奪獵物的一條狗。
眾人本是看著秦顧偷偷憋笑的,到最後卻都看起了鎮國侯的笑話。
秦顧馱著我,在八組中,明明爬得是最快的,可不出我所料,他選了個難度最大的。
我深深懷疑秦顧是不是擔心我射不死他?
就算是個劍走偏鋒的性子,可這也太偏了吧。
選了個大轉盤,要把人綁在原木板上麵轉著當靶子。
我倒是沒什麼,反正綁在上麵的又不是我,可秦顧是北臻國最得寵的十皇子。
當著秦昊蒼那一方霸主的麵,我要是一箭失手,傷到了秦顧,秦昊蒼一怒衝冠為兒子,再舉兵南下滅了我們南晉,我和於世這幾年來豈不是白折騰。
這時,隻見旁側北臻鎮國公將一個蘋果遞給魏馳。
“魏太子定吧,怎麼個玩法?”
我偷偷打量魏馳。
隻見他單手負在身後,低眸把玩著手中的那個蘋果,冷寒淡漠的眸眼如古井無波,一如既往地讓人猜不出他的所思所想。
我猜以魏馳的性子,有這麼好的機會,怎會輕饒了敵國的鎮國公。
怎麼著,也得讓鎮國公咬著蘋果,給他魏馳射吧。
果不其然,魏馳默了半晌,緩緩抬起手,將那男子拳頭般大小的蘋果,遞到了鎮國公的嘴前。
“想來,鎮國公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