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低頭,將鼻尖貼到帕子上嗅了嗅。
就是這個味兒,濃鬱得很。
龍涎香特有的香氣。
隻是這個香料太貴,一兩千金,我在南晉的時候,都舍不得買。
後知後覺的才發現,魏馳今日穿的衣袍竟然沒有熏過香。
思緒回籠,聞得正來勁的時候,這才察覺餘光裡,魏馳正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瞧著我。
想想也是,一個大男人,聞另一個男人的帕子......
夠變態的!
宮宴進行到後半場,北臻君王嫌歌舞膩了,便問群臣和十位王子可還有什麼樂子。
一個長得賊眉鼠眼的大臣聞言,起身提議。
“君上今日是為迎接諸國質子而辦的宮宴,這宮宴的主角自然是質子們。”
“微臣有個提議,不如來個射藝比試如何?”
光看著大臣的麵相,就知道他肚子裡沒裝好水。
北臻人最擅騎射,口頭上說比試射藝,實際上還不知道要耍什麼花招來借此羞辱諸國質子呢。
北臻君王極有興致地慢聲問那大臣。
“怎麼個比法?若是一般的比法,豈不是無趣。”
“回君上,質子共有八名,兩人為一組,共四組。”
“比試開始前,我們北臻國的臣子和諸位王子皆可選擇一組押上銀兩,待比試完後押注成功者可分走所有的押銀外,另外還可獲得君上賜予的獎賞。”
“至於怎麼個比法,則是同一組的兩人先比誰的射藝精湛,贏者便騎著敗者,與其它組同時從起點出發,衝到殿門前,爭強下一輪比試射藝的物件。”
“在下一輪比試射藝時,上一輪的敗者則根據所選物件當箭靶,給上一輪的贏者射,射藝最精湛的一組,則勝出。”
“至於判定的標準,則由我們羽箭投壺,根據每組羽箭的數量多少來評斷勝負。”
羅裡吧嗦說了一通,聽得我都要睡著了。
明擺著就是拿我們這些質子取樂子,狠狠地羞辱我們一番。
寄人籬下的質子生活,不好過啊。
我不由慶幸,這幸虧來的是我,若是我那病殃殃的皇兄或者我那話都說不利索的小皇侄來,場麵簡直不敢想象。
北臻君上聽了那大臣的提議後,連連拍手稱好,胡子都笑得要飛起來。
一旁的王子群臣們也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笑看耍猴的模樣。
就在北臻君上要開口應允時,魏馳倏然開口。
“既是比試,光我們幾個質子獻醜,終是少了些趣味。”
魏馳神色泰然地端起案桌上的那盞酒,慢聲慢語間散發著遊刃有餘的自信。
“既然今日玩的是比試,諸位何不一起,那豈不是更有看頭?”
“莫不是怕輸給我們幾個質子,損了北臻國擅長射藝的名聲?”
魏馳最後這話一出口,秦顧聽了登時就不服氣了。
“笑話,我們北臻人豈有怕輸之理,隨便拎出一個孩童來,都能把你們幾個質子贏得哭爹喊娘。”
嘖嘖嘖,這牛皮吹的,比我扯謊還不著邊兒。
魏馳唇角不經意一勾。
“既然如此,那我們幾個質子便.......隨便......挑一個北臻的臣子出來,與我們組隊比試。”
秦顧側頭瞧向魏馳,眼中劃過一絲荒唐。
他身體坐正,一臉不樂意地質疑道:“你們有何資格挑人?”
魏馳眉頭挑著幾絲得意,語氣平靜閒適地回答秦顧。
“剛剛十殿下不是說,北臻隨便拎出一個孩童,都能輕輕鬆鬆贏我們幾個質子。既然如此,自該隨隨便便挑一個臣子出來比試,方能驗證十殿下的話是真是偽。”
秦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