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話從我嘴裡說出來有些狂妄,但我現在這張臉,白如凝脂,吹彈可破,掐一下都能掐出水來。
不得不感歎虛顏的藥膏功效甚是神奇。
身旁,兩名貼身女婢在替我打扮描妝。
要說這兩個女婢,一個叫木槿,一個叫流蘇,都是皇兄給取的名字。
皇兄被軟禁的日子裡,整日就喜歡養些花花草草來打發時間,所以他手下調教出來的女婢,都是以花賜名的。
兩人都很機靈,也極會察言觀色。
我用得很順手,便留下了,也好讓皇兄那邊安心些。
木槿給我綰著發,流蘇則給我的眉間畫著鈿花。
流蘇一邊畫著,一邊道:“公主殿下本就生得美豔絕倫,這眉間再點個花,簡直就是花神下凡,迷倒眾生,這去永安城的街上賞花燈,估摸著大家都不賞燈,都隻顧著瞧公主了。”
聽著流蘇和木槿的誇讚,我看著銅鏡裡的自己,心裡忽然想起了魏馳。
若是有朝一日,魏馳見到我這張臉,會是何等反應?
想來想去,心思突然矛盾起來。
若是他對我這張臉一見鐘情,那便代表他是個會見色起意之人。
待我人老珠黃後,他見到一個絕色女子,豈不是都會動情?
可若是他對我這張臉毫無反應,我又會覺得好失落,會不會是他不喜歡我這個長相。
矛盾。
“公主殿下與於將軍郎才女貌,簡直就是天生一對。”
木槿的話將我的思緒從遙遠的東魏拉了回來。
隻聽她又說:“於將軍意氣風發,玉樹臨風,又對公主專一癡情,如今,永安城裡的女子不知有多少人羨慕公主殿下呢,都想嫁給像於將軍那樣的好兒郎。”
流蘇在旁附和道:“殿下可要當心了,聽說樞密使王大人還曾找過媒人,想安排於世與他的嫡女相看呢。”
木槿又補充道:“豈止王大小姐看上於將軍了,聽聞文博候的嫡次女亦是對於將軍犯了花癡病,整日坐著馬車在於家軍的練兵場外徘徊,就為了偷偷瞧幾眼於將軍。”
“公主,你可得上心了,莫讓於將軍給那些女子給了勾了去。”
我笑而不語。
這些世家大族出身的貴女,各個都是才貌雙全,溫柔賢淑,克己守禮。
且還都是清白之身,手上也是乾乾淨淨的,未沾染一條人命。
若是其中真有於世能傾心之人,我倒替他高興。
經流蘇和木槿這麼提醒,我覺得該找個機會給於世封個侯爵之位了,再替他尋個大點的宅院作為侯府。
雖然於世是一直跟著我的,但是他幫我和皇兄奪回的江山,也是有從龍之功的。
即使年紀尚輕,但封侯並不為過。
有了身份,於世的婚事定會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