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王做了個深呼吸,強壓下躁動的憤怒。
“彆忘了,你和於世體內的蟲蠱,隻有本王知道何人能解。”
我聳了聳肩,一臉都無所謂。
“之前便同殿下說過,我和於世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不怕死。”
“殿下之前給的解藥還剩幾個月份的,但是我手中的證據若是上遞到朝臣手中,殿下可能活不過下個月呢。”
“反正是魚死網破,我和於世還比殿下多活幾個月,怎麼算,都是我倆合適。”
“啊,還有件事要告訴殿下,南晉使臣今晚......都死了,晏王殿下可沒得選了。”
晏王氣得目眥欲裂:“卑鄙!”
我笑道:“彼此彼此。”
晏王轉身去密室,背對著眾人打開密室的密鎖。
厚重的石門緩緩開啟,僅開了容一人通過的門縫。
晏王剛進去,厚重的石門緊接著便在他身後關合,根本不給任何人抽身闖進去的機會。
片刻後,他拿著玉璽從密室走出來。
站在半敞的密室門前,當著我的麵,晏王將那傳國玉璽放進了那個銀製盒子裡。
晏王示意,數把刀劍同時架在我的脖子上。
他拿著裝有玉璽的銀盒走到我麵前遞給我:“上鎖吧!”
掏出孔明八卦鎖,將銀盒鎖好後,重新遞還給了晏王。
“四六分,本王六,你四。”
“成交。”
“你若是敢再耍滑頭,本王不介意玉石俱焚。”
嚇唬誰呢。
……
次日。
破曉之前,我早早登上距城門最近的那座鐘鼓樓。
等了片刻,待晨曦初照時,遠遠瞧見一輛鏢局的馬車朝城門奔馳而去。
那個鏢車我認識,正是昨晚在睿王府門外接應我們的那輛。
魏馳和長生公公就藏在那鏢車裡。
城門大開,鏢車跟著百姓和商隊的隊伍後麵,慢慢通過了城門。
我站在高高鐘鼓樓上遠眺,直到那輛鏢車最終變成了一個遙遠的黑點,最後隱沒在周邊的林道之間。
看到他們安全離開都城,懸著的一塊石頭又落地了。
接下來,魏馳免不了要吃幾日苦頭了。
可這是唯一能兩全的法子。
晌午未到,都城便因魏馳在府中被謀害一事而炸了鍋。
晏王去睿王府奔喪。
表麵上說是奔喪哀悼,實際上是去確認魏馳真死假死。
雖然虛顏的技藝極佳,可我心裡仍是打鼓的,很怕晏王會察覺到我不曾注意的破綻。
忐忑不安了一下午,等到了晏王命人來萬花樓給我送信。
如我所料,大理寺卿已接手魏馳被殺一案,現在都城大街小巷都已經張貼懸賞通緝令,還附上了我和於世的畫像。
為了避免事端,晏王命我今日便去虛顏那裡把麵皮取下來。
日暮西沉,華燈初上。
坐上晏王安排好的馬車,時隔多日,我再次來到虛顏的那家麵具鋪子。
竹風鈴清脆作響,燈火通明的鋪子裡,正在畫狐狸麵具的虛顏抬眸看向我。
他戲謔地笑道:“才來,等你大半日了,不然早打烊了。”